这场戏结束，主要的剧情和戏份暂都告落，剩下配角和群戏。王石想了半天，索性就开出通宵，这样能给他们多腾几天休息的空。
“嗯”陶倩倩应着，她看着王石微笑说，“王导，周哥我就先走了啊”
“慢点开，路上小心”王石还很贴心的嘱咐她两句。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找她”周瑾辰卸下脸上的妆，在没有外力的修饰下，他的长相显得更加俊朗，只是眉眼间却有几分疲态。
他喝了好几口王石给带来的花茶润嗓，喉咙里的那股干涩和难受稍有缓解，只是这哑了的嗓音还得要好些天才能恢复。
“被你看出来了”王石有些心虚，他不好意思的摸着下巴，那刚长出来的胡茬。
“她进组的第一天我就知道，那样子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周瑾辰喝口花茶，“又是哪个投资方塞进来的？”
王石挠了挠头，“陶倩倩这人虽然在圈子里的口碑不算太好，脸上也动刀子，但演技还行，小孟安排她来试妆，我瞧着还行就同意了，再说我们这戏里女主角有几次好看，都有利的结局谁不想要”
周瑾辰脸上的妆卸干净，助理张肖收拾好桌上剩下的东西，拉来个半高的行李箱，“老大，我们该去机场了”
“还有通告啊”王石问。
周瑾辰站起来，“之前就定好了的”
王石担心：“那你这嗓子”
他喊了一天，最后的几场完全是撑着才没有破音。
周瑾辰说：“没事，就去看场秀用不到嗓子”
“那就好”王石放心。
外头的雪还继续再下，夜里的温度也降低了。
还好他化妆间的门是一直敞开，外头和里面的温度并没有相差太多。相隔不远的地方，几盏高倍照明机器还在工作，亮眼的白光是生生要将那半边的黑天变成白日。
周瑾辰拿出手机，已经三点多了还有剧组在赶工。
王石看看那扎眼的灯光感叹说：“老林还是这么拼命”
“林导的戏不是已经杀青了”他想起昨天一早，不，现在应该是前天了。他过来时候还和林导打个照面，见人轻装上阵，脸上的表情轻松也不像是有要通宵赶进度的苦恼。
王石说：“好像要补拍几个镜头，档期调不好只能从下午拍到现在”
“十几个小时”
“也是个苦差啊”王石感慨，转头他也想起自己的那件苦事，正琢磨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王石忐忑的问：“你跟老林也有点交情吧”
“怎么？”周瑾辰问。
周瑾辰大学毕业拍的第一部戏就是林渊导演，还在转型路上的林渊碰到周瑾辰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不同性格的两人碰撞出新的火花，电影上映后在行业内外大受好评，不仅让林渊顺利从电视剧导演转型成电影导演，也让周瑾辰这个新人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而他们两人也成为忘年交的好友。
王石看着旁边：“蒋叔前两天看中个人，想让她来我们这戏里串个角色，我让小孟去联系人家的经纪公司，但经纪公司说她最近都没有档期，剩下的还被老林定走，所以我想让你去管老林要个联系方式，我直接找她经纪人”
原来是这么件事，周瑾辰说：“那你自己和林导说不就好了”
“我这么光明正大和他要人他肯定跟我急”
周瑾辰问：“哪个角色这么久了还没定下来”
王石说：“还能谁，就后面几场和你有对手戏那个蓑衣”
“蓑衣？”周瑾辰记得那是个底次要的人物，出场戏份没多少，全加一起也就几十个镜头，赶拍的话一周也能结束。但他记得在剧本上有段专门为她描写的旁白，风尘中人，却比世家小姐还要干净，如果说在这乱世里还能找出一位醒着的，想来这人也只有她了。
王石苦恼，“蒋叔给剧本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谁都能改，只有这个绝对不能动，我面试了好几十个，他一个满意的都没有”
周瑾辰开玩笑：“老爷子还挺执着”
王石悄咪咪的和他讲：“听说是照着年轻时候初恋写的”
“难怪了”周瑾辰恍然。
“他前两天打电话给我，说是在网上看到个还不错的，让我去联系，如果时间可以就定她了”
“网上？”
“好像是模特转行做的演员，之前拍过几部戏，蒋叔还发了她的几个片段给我，我看着是行”
周瑾辰笑笑：“什么都来这里做，门槛是越来越低了”
王石应着说：“拍一部戏能赚多少，不都来了”
周瑾辰答应：“行吧，那到时候我给林导打个电话替你探探底”
王石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先谢谢你，等着戏结束你随便挑地方，我请客”
“到时候可别赖账”
“赖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