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一个,一直要闹到她烦躁,不情不愿的醒来为止。如果当中有个什么工作,是需要她后半夜起来,除非她忍住能坚持一晚的不睡觉,否则那来叫醒她的就得承受她醒来到彻底醒来,这中间有近半个小时的起床闷气。
虽然这个受起床气的人,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由沈欢的助理变为周瑾辰。但是能看见她还没睡醒时候的迷糊样,做出的那些好笑又无厘头的事情。在刚煮好的咖啡里加上满满的一勺盐,或者在刚烤好的吐司上涂满厚厚的辣椒酱。看见自己刚醒的那乱糟糟的头发,她却对镜子里那人说要梳直发,不要放下刘海。周瑾辰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捧腹大笑。
沈欢是他平淡生活里的新鲜和调味品,他乐此不疲。
从少女峰下来,看过皑皑白雪还没融化的山峰,仰头望见那没有边际的白云蓝天,目光所至,皆是被自然的匠斧震撼。有惊讶,有欢喜,空气中飘来淡淡的甜气,那是远方雪的味道。
他们惊叹着自然,沦陷在自然。
坐在回程的车上,不知道谁先开口,谁又点头同意。
从瑞士回来后,两人也在一起了。
在此往后的很多年里,沈欢都以为她和周瑾辰的遇见,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是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守一生的羁绊,所以才有那无所顾忌的喜欢和依赖。
他们在一起的半年时间,周瑾辰很少回国,有重要的事情也通过视频或者邮件去和经纪人联系。沈欢把大部分需要出国的工作都推了,为此她还被公司喊去好好说了一顿,扣一个月的薪水,停发三个月的奖金。
可是沈欢不在意。
她乐于当下,享受着只有彼此的生活。
每周末下午,他们都会去公寓旁边的那个小花园里散步。房东温妮太太会在那里练习萨克斯风,一直到傍晚,然后去隔壁街的中国超市买晚餐需要的食材。基本都是周瑾辰下厨,沈欢在旁边给他打下手,兼职捣乱。两人也会出去吃,买两张深夜的电影票,在昏暗的电影厅中,坐在最后一排,随着电影情节的深入,他们会不自觉的开始亲吻对方。
他们还领养了一只猫叫boy,boy很能吃,一点不挑食。抱回家还没半个月,boy就吃成圆滚滚的一团肉球。
可是过去三个月,在两人出门买东西的那个下午,boy从没关严的窗户那跑出去,然后,就再没找到。
猫走丢后的一个月,两人分手了。
周瑾辰要回国,他经纪人的电话从原来的一周一个,变成三天一个,一天一个,一天四五个。沈欢也累了,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公司和周瑾辰之间选择。
他们吵了许多次架,从开始的抱怨,说烦躁话,相互的都不肯让,埋怨对方为什么不能替自己考虑,最后冷战。
那时候,boy应该感觉到在他们之间发生的那细微变化,所以才离家出走的。
总之后来,沈欢再回想起这段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感情时,虽然心里有伤感和不舍,但也有许多美好的记忆。
如果交集只停留在这,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