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1 / 3)

陈娥回到内殿,九郎才刚午睡醒来。案上已经有人上过茶水,九郎喝了杯茶后,又吃了点饽饽,便开始继续批阅奏折了。

趁着这个当口,李福把陈娥叫了出去,问道:“适才慷公公派人过来,说是你送赏时晕倒在院子里了。小五爷念着你在御前侍候,发话抬你去御医馆瞧瞧。是哪个御医给你瞧的,都是怎么说的?”

看来慷仁没叫人多说话,陈娥这才放心,她回道:“是位姓周的御医给看的。就是…腹痛,加上初入宫水土不符,一时不适才晕倒了。”

“是吃坏了肚子,还是病理性的?”李福问道。

“没有,就是…月事不调。”

“哦。”李福倒见得多了,直接就问:“你来了葵水?”

陈娥点头,也顾不上害羞,忙道:“周御医说奴才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根,需得调养些时日才能好。以前在家里,娘亲也给奴才请过郎中,喝了多少碗药都没调好。奴才听说周御医医术高超,私下也愿给宫人瞧病,就是…就是出诊费顶得上奴才大半月的份例了!”

李福了然于胸,他道:“这是行价,还得是看在你在御前当差的份上,换成寻常宫人,便是奉上一年的份例,也未必花得出去。听你这话,是有心想要调理?”

“奴才斗胆请示李总管,奴才必不会耽搁差事,就算需要复诊开方取药,也是趁着下差后去。就是…要随时找您讨要令牌,怪麻烦您的。”陈娥越说声音越小。

李福听她前面的话,就猜到她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遇事胆大敢说的她,竟也有这样唯唯诺诺的时候,他笑道:“女子月事尤为重要,宫里许多娘娘,就是做姑娘时月事不顺,入宫后才久久没有喜事,最后还得请御医调养个三年五载,方才达成所愿。你还年轻,自然是越早调理越好。既然你舍得份例银子,往后要是出去就找李尹去拿令牌,我另外备了两块在他手里。”

陈娥没想到这么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原想了几套说辞,预备着李福拒绝她时用的。可他不仅应允,还是出于为她着想的态度。

陈娥施了礼,郑重道谢。

李福却一摆手,不过是件小事,又不花费他的银子。

“等晚间下了差,别忘了去找金管事领罚,毕竟是当九郎面前说过,总不好欺君不是?”他提醒道。

“是,就算李总管没有提醒,奴才也会自行过去。李总管让奴才领罚,也是不想坏了御前规矩,同时也是提醒奴才往后更要当心。”

李福颇为欣慰,“你能这样想就好!”

陈娥看了眼临走前晒在台阶上的奏折,问道:“那这些折子是要收到哪里?”

“先放窗边下的那个书柜上吧,等着过几日九郎要是还没有提,就给内监处送去,他们自有法子处理。”李福指点道,“你看看干了没,收拾干净就赶紧进去当差吧!”

“是!”晌午的阳光充足,晒透了折子,这会即便是过了最毒的时候,折子上仍留有余温。

陈娥收了折子,按照李福说的放置好。下午九郎倒是不忙,除去接见两位大臣,便一直在殿内批阅折子,累了就翻看会书。

临近下差时,陈娥回后院去找金茉。金茉最近都是夜差,她得赶在她交接差事前领罚。

才到后院大门,就见金茉坐在院子里当中,她应是才洗完头,头发披散开来直至腰间。她身后站在个宫女,正在帮她细细梳理。

旁边有端着饭碗过来的小太监,坐在一个葡萄架下打趣,“金管事最近真是愈发好美了,果然是要出宫的人啊,这是着急出去会情郎了!”

“再胡说撕烂你的嘴!”金茉骂道。

那太监就笑,“胡说?御前还有谁不知道你有个相好?”扒拉两口饭,又道:“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宫女啊,凡是快要出宫了,就都心不在焉了。有情郎的惦记着出宫成婚,单身的就想着赶紧托人找个婆家。金管事从前多要强的一个人呐,宁可白连夜,也得在九郎跟前守着。现下前面都是几个新人侍候,你倒是放心了?”

是呀,前几日孟安不是还说,要她留意九郎的一举一动,怎么她近日倒是常当夜差?晚上九郎大多睡觉,能打探到什么?

莫非,她已经有了接班人选,而那人正替她留心着?

金茉鼻腔哼了一声,“当牛做马累了快六年,也该轮到我清闲清闲了。再说哪拨新人不是从白差开练的?总得有个过程,我们这些老人也不能一直跟着!”

“还得是你们,这日子再苦也总有个盼头!不像咱们这帮内监,猴年马月也出不去这宫门!”

金茉便道:“待得年头长才有机会,像李总管那样,你就是撵,人家都不走呢!”

那小太监呵呵笑了两声,不说话了,只顾着吃饭。

陈娥才要过去,忽听有人龇牙咧嘴地喊道:“差点给我扎成面瘫!”

慷仁捂着半边脸,从旁边的房里走出来,见着金茉便道:“金管事快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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