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玉恍然大悟，“刚刚那是为我弹的？”
“你到底听没听懂？”
虽然面对在后念恒时她总会有些紧张，但对他的音乐，她总是能极其迅速地融入进去，刚刚那一曲，她听得很感动。
“听懂了，我听懂了。我感觉到温暖，悲伤，还有令人心疼的坚强。但或许他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甚至不需要共情，因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甜蜜的悲伤。”
在艺术的领域里，每一个创作者，不管是搞音乐，搞建筑还是搞美术的，知音难求。
周念恒一直盯着她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净玉说：“我是不是说错了？”
周念恒微微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苏净玉有瞬间的恍惚，她好像捕捉到了一个真正的笑容。虽然很短。
“还想再听吗？”
苏净玉连连点头，“想。”
“不可能了。”
“为什么？”
“即兴创作，没有第二遍。”
“啊？”苏净玉快要惊掉下巴了，“刚刚那是……即兴的？”
“嗯。感情也是这样。”
忽然在这里转弯，苏净玉有点没接住。
“嗯？”
“那是七情六欲的创作，可以有第二次，但没有第二遍。”
好深奥的一句话，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周念恒果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为了深入理解他的这句话，苏净玉联想了一下自己的实际情况。
“那完了。”
“什么完了？”
“那我和高晋安可能真是没缘分了，第一次都失败，第二次目前也没有可能的迹象。”
苏净玉不小心又触了周念恒的霉头，刚说完不要在这个时候想乱七八糟的，她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念恒一定是气到了，从琴凳上站起来，径直去往阳台。
苏净玉恨不能咬折自己的舌头。
除了替自己尴尬以外，苏净玉还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在阳台上。
这是很不安全的！
随后，苏净玉冒着被骂的风险也去到阳台。
虽然周念恒并不想跟她一起吹风，甚至她来了之后还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但苏净玉还是要站在他身边。
“前辈，你——”
本来想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但苏净玉忽然被他偶然闪现的氛围感拿捏住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发什么呆？”
苏净玉回过神来，咳嗽一声，“你知道吗，你的粉丝是真得好爱好爱你。”
“我知道。”
“我之前还听说你给你的粉丝直播讲物理化学，像你这样的还真少见。”
“不然那么长时间，总得说点什么。”
“可以聊天呐！就讲一些日常啊什么的，应该会更有亲切感吧！”
“不知道聊什么。”
“嗯……也是，看你也不像个健谈的人，否则那天晚上也——”
苏净玉连忙止住话题，“呃……那你还是继续直播讲课吧，也挺好的，传播正能量，还能对学生朋友们有实实在在的帮助。”
苏净玉也只能编到这里了，她也是在不是个健谈的人，编不下去了。
周念恒忽然转过头去，”十强赛的歌选好了吗？”
苏净玉说：“哦，选好了，是一首老歌，挺冷门儿的。”
“哪首？”
“岑木的《如果一切能重来》。”
“为什么选这首歌？”
“我喜欢它的旋律，歌词也写得很好。如果风能向你吹，吹去我的思念我的酒，我觉得这句歌词写得好棒！一开头就把人带进去了。”
“暗恋的歌，有代入感？”
苏净玉不敢再惹他生气，但也不想撒谎。
“恋爱虽然没经验，但暗恋起码还算有点感受。”
这回总没错了吧，她现在没谈恋爱，暗恋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不会影响她比赛的。
苏净玉发现周念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又错了吗？
“因为我没谈过恋爱嘛，情感肯定不是很到位的，但这种歌可能会容易一些，谁都有过爱而不得的时候，或许会引起更大的共鸣呢？我认为每首歌都有它的灵魂，可能它的旋律并没有多好听，但它传达的感情特别容易引起共鸣，不少这种旋律不怎么样，但歌词好的歌都很火呀！”
“前提是你能把它唱火。”
“不试试怎么知道？”
“随你。”
“前辈，我真地很喜欢这首歌，我想唱自己喜欢的……我是说……我想试试，可以吗？”
“我都说了随你。”
“但你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