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舞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四周静的仿佛可以听见轻浅的呼吸声,陶南溪的心脏就这样倏地漏跳了一拍,她看着赵西泽,与他四目相对,一时间忘记了移开视线。
她到底在心动什么呢?
陶南溪暗暗思忖,这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啊。
赵东东忽然“汪”了一声,陶南溪微红着脸,把视线从赵西泽的眼睛上移开,看向别处,她轻声说了一句,“我该回家了。”
赵西泽顺势站起身,说:“那走吧,一起回去。”
陶南溪“嗯”了一声,紧接着她站起来,伸出双手,想把陶嘟嘟这个“粘人精”从赵西泽怀里抱过来,赵西泽却说,“我抱着吧,它挺沉的。”
这个画面,以及赵西泽说的这句话,观感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很像,很像一家……
陶南溪瞳孔微微放大,被自己脑补的内容吓了一跳,她当即坚持地对赵西泽表示,“还是我来吧,毕竟我才是它妈妈。”
赵西泽抬了一下一边的眉毛,用力把想上扬的嘴角压了下去,他心说:其实不瞒你说,我是它爸爸,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而是,真的。
有些话自然不可能现在说出口,赵西泽没再继续坚持,“好的。如果累的话就跟我说,或者把嘟嘟放下来,让它自己走。”
刚刚平静下来的陶南溪抬起垂着的头,她震惊地看着赵西泽,表情平静,内心却翻涌地卷起一波不小的浪潮——
你你你……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太、太奇怪了吗?
赵西泽大概是没有意识到奇怪的。
如果意识到,以他的性格,应该就不会说了。
陶南溪从赵西泽怀里抱过嘟嘟,胡乱地点了点头,“好的。”
因为脑补过多而产生的尴尬,让陶南溪从银杏树公园到小区门口,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和赵西泽说些什么,感觉说什么都会浑身不自在。
不是难受,就是感觉好像有一个小爪子在心口轻轻地挠,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弄得她心烦意乱。
眼看着陶南溪往花坛边沿越走越近,赵西泽赶紧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提醒她道,“看着一点路。”
陶南溪回过神,她瞅了瞅与自己两步之距的花坛,迅速挪动双腿,调转方向,恨不得原地消失地说,“……谢谢啊。”
赵西泽松开陶南溪的胳膊,将手插/进口袋里,“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嗯……在想嘟嘟为什么这么喜欢你。”陶南溪说。
好吧,她又开始胡诌了。
不过,也不能全然怪她。
毕竟,有些情绪她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又怎么可能说出口呢?
赵西泽“啊”了一声,真实的原因“因为赵西西和他相处的时间比较久一些”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口。于是,他想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原因,“可能,嘟嘟比较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吧?”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的?”说着,陶南溪抱着嘟嘟,便好奇地、踮起脚尖凑近赵西泽肩膀下方的衣袖,微微低下头去闻。
她发顶翘起的几根碎发不小心轻轻扫过赵西泽的下巴,微痒、像是被羽毛撩了一下的些微触感传来。
瞬间,赵西泽僵在原地——
他的手脚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捆绑住了,动弹不得,陶南溪的声音离他很近、很近,好似在敲击着他的鼓膜,“西柚味的吗?”
“应……应该是的吧。”赵西泽滚了一下喉结。
随后,陶南溪向后退了一小步,与面前的人拉开距离。
事实上,她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本能地好奇凑近赵西泽,下一秒理智回笼后,她就开始紧张了,“嗯,哪天我去买个西柚味的香水试试,看嘟嘟喜不喜欢。”
赵西泽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可眼底藏不住的情绪却很复杂。
他在想,如果到时候在电梯里相遇,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身上的味道是西柚味的,他身上也是。
真的很要命。
要他的命。
.
回到家,赵西泽先拿出宠物湿纸巾给赵东东擦了擦四只脚,然后又给它喂了两根冻干羊奶棒,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后,才转身去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和电脑,拿起桌子上的眼镜用镜布仔细擦了擦后,戴上。
一整套流程做完,赵西泽打开文档,翻至下午写到的位置,手放在键盘上开始徐徐敲字。
下午卡住的情节他突然有了一些思路。
写完一章多的内容已是深夜,书房的窗户没有关,外面路过的车辆零星的声音时不时传进屋内。赵西泽窝在座椅里,桌面上摆着的扩香石香薰的味道在鼻尖萦绕了许久。
是西柚味的,他很喜欢。
在这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