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谢意欢就将忘魂花的解药熬制好,忍着苦味把药一口灌了下去,最后将药渣埋在树下处理好才作罢。
她的院里还算清净,平时不让扫洒的丫鬟进来,她做事也方便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药的缘故,脑子感觉比以往清醒不少,不再是时刻都点困倦晕沉的状态了。
她去了南院,那里已经没有了花房,也没有火烧的痕迹了,原本的地方改造成柴房,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谢意欢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停留了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路上碰上一个眼熟的丫鬟正端着熬好的汤药,急急忙忙地走着。
“等等。”谢意欢叫住她,“你是青禾身边的婢女,二......蓝?”
那丫鬟停下脚步,神色僵硬,“回大小姐,奴婢春兰。”
“哦,顺兰你这是给你小姐熬药,你家小姐怎么了?”谢青禾可是也喝了那酒,想必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吧。
不过,谢意欢可没好心提醒她,一个害了谢家的白眼狼,也不值得她救。
“大小姐奴婢,春兰。”春兰声音大了些,一字一句说着自己的名字,显然有点生气,谢意欢一次次叫错她的名字。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有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不过谢意欢总归是还主子,问话自然要回答的,她不带感情地机械回复着,“小姐近日有些身体不适,所以吩咐奴婢熬了醒神汤。”
“嗯。”谢意欢点点头,“原来是醒神汤,确实该醒醒脑子了。”
春兰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大小姐你、你怎么可以骂我们家小姐。”
谢意欢无辜道:“我何曾骂你们家小姐了,我看啊,这醒神汤你也确实需要喝一碗了。”
谢意欢平时不喜欢和人争论,不过真和人说起话来,确实有气死人的本领,春兰骂她又骂不得,直接被气哭了,跺着脚跑了。
“谢青禾这么一个人,精明身边的丫鬟,倒是个不大聪明的。”她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不过居然还挺护主。”
谢意欢回到院里,刚进院子便有一道利箭破风而来,她立马回身却没有躲开,因为这道箭并不是朝她的身上射来的,只是射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箭身上挂着一串东西,上面附着一张信条,谢意欢将信条展开,之见上面写着:
“香云居酒中有毒,此药煎服三日可解。”
竟然是忘魂花的解药!
谢意欢朝四周看去,根本没有发现射箭之人的踪迹,看来对方是根本不想表明身份了,只是,自己喝酒的事情根本没几人知道。
如果是幕后那人,下了药,又来救她更说不通。
所以这人到底是谁?
她把箭上的包裹拆开,里面果真是和萧子衿给的药一样,“忘魂花这个东西知道的人还不少,送药的人倒也有点意思。”
见多了不择手段想让她死的,第一次碰到不想她死的人,还真是个稀奇事。
谢意欢拔下柱子上的箭,忽地笑了,朝着无人的空气中说了一句,“不知暗中相助的兄台是谁,我先再此谢过,多谢兄台的好意。”
四周自然是没有任何回应的,不过谢意欢倒也不在乎,怡然自得拎着药包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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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无生回去后就请了大夫,萧子衿的一掌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心口一直气血翻涌,可是他喝了平复内伤的药后,却吐出一大口鲜血。
吐在地上的鲜血颜色也极为不正常,暗红带着黑气。
“你的药怎么回事?”
阎无生以为大夫要害他,准备一掌了结他,可大夫却吓得跪在地上连忙求饶,“看这血的颜色,大人您应该是中毒了。”
“怎么可能?”阎无生不相信,萧子衿只是打了他一掌自己怎么就会中毒。
“大人可以让我看下脉象。”
阎无生想了想还是伸了手,大夫号完脉顿时了然,“大人的体内想必已经有沉积许久的毒素,这些毒素不会在短时间对大人产生影响,只会让大人的身体衰败,等到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便会爆发。”
他小心观察着阎无生黑沉的脸色继续说,“本来大人体内的毒素还有一段时间发作,但大人的内伤导致了毒素压制不住,提前爆发了,不知大人这些年可有一直吃的东西。”
阎无生想了会儿,眼神忽然凝在了架子上的药酒上,那是萧子衿每年让人送的药酒,他让人检查过,根本没有问题才收下。
大夫注意到阎无生的视线,于是起身拿了架子上的酒,检查一番惊喜说道,“这酒是大补的药酒,不过不适宜常年饮用,食补讲究有度,过犹不及,习武之人常年食用酒中大补之物,反而将药变成了毒。”
他有些激动,有了这个证据就能澄清自己的清白了,自己也能免于遭受阎无生的毒手。
可,阎无生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