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过去,走了几步却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挪开脚步一看,是一个镂空的黄金面具。
这就是那个和谢意欢一晚上都在一起的神秘女子所戴的面具,现在这个女人正搂着谢意欢,以包围的姿态将谢意欢圈入怀中。
虽然,她们都是女子,杜衡还是莫名觉得刺眼,并且想马上把那个女人给扒开。
杜衡拿起面具,走了过去,伸出手扶谢意欢却恰好看见了这个青衣女子的真实面貌,出乎意料的一张脸让杜衡顿然惊住,“长公主?”
跟着杜衡脚步而来的谢青禾和卫节同样看到了这称得上惊悚的一幕,脸上的惊讶和杜衡如出一辙。
周围的声音终于惊动了两人,谢意欢模糊的意识算是彻底清醒了,睁眼看到杜衡手里的面具,又看到杵在门口的一身盔甲的人,便知道大事不妙。
“长公主,是你?”按道理萧子衿应该被禁足在公主府才对,现在贸然出现在府外明显没有将皇命放在眼里。
而此刻,卫节那双如炬眼里带着审视,显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当做看不见。
御林军卫节是陛下的人,这事最终还是会闹到景帝眼前,到时候并能查出事情的首末,谢意欢知道逃不过,从地上站起来,“卫大人,此事——”
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话直接被截断。
“今天上元节还要让本宫禁足府中吗,本宫不过是想感受下普通人家团圆的欢喜而已,卫大人觉得本宫有错,尽管禀明陛下。”萧子衿揉着脑袋,耷拉着眼皮,神态疲惫,在卫节看来是有些落寞的。
长公主的母亲在萧子衿因为谋害静贵妃之子被赐死玉冷宫,那时,萧子衿才四岁,后台冤案平反,长公主自请离宫,每次上元节再也没去过宫中晚宴,在萧子衿的心里必然还是存在怨恨的。
陛下对于长公主的纵容更多的是愧疚居多,既然陛下对于萧子衿的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他也没必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杜衡得罪不起,长公主他是更得罪不起。
卫节抱拳,“属下多有得罪,长公主请见谅,属下这就回去调查今晚烟火一事。”
萧子衿没说话,杜衡却忽然插了一句,“也许是那些百姓恰好一同放了烟火,卫将军倒也不必太过于草木皆兵,如今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若无事卫将军,也早点回家团圆吧。”
“是,卑职告退。”
卫节当然明白杜衡的意思,可问题是他竟然找不到一点放烟火的背后人的蛛丝马迹,能把痕迹做到丝毫不漏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但是他查探情况的时候,就是看到一个黑衣人慌慌张张跑着,手里还掉下一个火折子,他一路跟着那人身影,到了这里。
那人显然是引他过来,可引他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就是看长公主没好好待在府中跑出来了。
这满城的烟火,和楼里醉酒的几人,他始终无法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卫节带着人离开了房间,将围在楼梯看戏的百姓全部驱逐,以免他们注意到楼上的几人,传出风言风语。
“面具可以还回来了吗?”萧子衿的话是对杜衡说的,“这还是意欢送给我的呢。”
杜衡心下诧异,不仅是因为送面具的人是谢意欢,更是因为萧子衿口中过于亲昵的称呼。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缓缓递过手里的面具,笑道,“我不知长公主和意欢居然携手一同夜游,先前不知是长公主,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长公主莫怪。”
萧子衿接过面具,用袖子擦了擦好像上面有什么灰尘似的,“我和意欢确实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只恨没有早点遇见。”
他说的时候目光是看向谢意欢的,像是微风吹拂的湖面,在夕阳的柔光中泛起粼粼闪亮的柔意。
谢意欢自从知道萧子衿的真实身份后,已经无法直视这样的眼神,所以没有对视多久就偏开了目光。
余光中,萧子衿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他带上了面具,所有的情绪都被藏在了面具之下,“今晚本宫多有冒失之处,杜丞相和谢小姐可要担待啊!”
谢青禾已经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被萧子衿那双像忽然转过来的眼睛洞察到了。
她的心颤了下,想起自己之前还几次找萧子衿的麻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得罪这位主子可没什么好下场,那位前车之鉴的世子就是典型的例子,希望萧子衿没有如此睚眦必报因为她无意的几句话,就要怪罪她。
“臣女,不知是公主,请公主恕罪。”
“不要惊慌,本宫又没说要怪你。”他看向谢意欢,“时间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意欢多谢你今晚的谢礼。”
谢礼?
杜衡注意到萧子衿刻意咬重了这两个字,像是故意强调给谢意欢听的。
几人陆续走出去,谢意欢跟着往外走,却被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