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 / 3)

冬末的潭水依旧没有消退寒冬腊月的刺骨,顺着肌肤渗透经脉,身体中滚烫的热血在这样强烈的冰寒中一寸寸被侵蚀,犹如被刺入千万尖锐毒针。

好冷,好疼......

原本沉睡的意识硬生生被拖出无际暗沉的混沌,重新苏醒。

她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胸腔就已经被四面八方密集的湖水挤压到几乎破碎,即使脑海中仍有挣扎的意识,身体中每一处冻结的血液几乎让她丧失了挣扎的动力,只能无助的任由身体下沉,堕入更深更暗的湖底。

眼前的光渐渐暗了,她几乎抓不住这最后一丝流于指尖的希望。

她好像又要死了,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又”,一道白影直向她游来。

暗沉的湖底下,耀眼的白就和生的光芒一样耀眼,如同光明笼罩住了黑暗中的她。

水波晃动中,少年带着安抚的笑容,似乎在说“我来救你了”,可原先没有彻底清醒的意识,却在见到少年的一瞬间惊醒,游出身体的魂魄又被硬生生揪了回来。

杜衡,为什么是他!

少年抱住了她,看似削薄的手臂却十分有力,带着她往上游去。

谢意欢感觉似乎被什么比湖水还阴寒的东西缠上了,脑海中叫嚣着把自己身上的手臂甩开,可是僵硬的身体却做不出半分动作,只能忍着恶寒,度过这短短又煎熬的时光。

“意欢,你怎么样?”

杜衡将谢意欢带上岸,一群仆人立马围了上来,担心地小跑过来,拿着厚厚的狐裘盖在杜衡身上,“我的丞相大人,你怎么说跳就跳啊,赶紧穿上可别冻出个好歹。”

谢意欢同样冻得不轻,可作为将军府嫡女,这会将军府的下人却像一个个像根木头一样和其他人站着看戏,竟没有一人为冻到瑟瑟发抖的谢意欢递上御寒的衣物。

“我没事,意欢你先穿上。”杜衡说着就要脱下身上的狐裘盖在她身上。

“别碰我!”

她就像被什么厌恶的东西碰到,应激地避开,颤抖的嗓音都尖锐无比。

周围的声音在刹那间凝滞,就连杜衡看向她的神情都有些错愕。

“意欢......你,是不是吓到了?”

谢意欢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杜衡的眼神依旧防备,像是被伤到的小兽,警惕地看着曾经的猎人。

她明明已经死了才对,可是眼前的一切又无比真实,她不需要仔细回想就从脑海中翻出了曾经的记忆。

她嫁给了杜衡,不,现在或许称为前世更为恰当。

她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在新婚之夜,谢家竟被叛国通敌的罪名抄家,而刽子手正是杜衡。

穿着夺目鲜红的新郎官在葳蕤的烛光下有些妖异狰狞,手里拿着的正是谢家的兵权,“谢家意图谋逆,罪无可恕,谢小姐认罪吧!青禾小姐已经交出了谢家通敌叛国的罪证。”

认罪?可是谢府根本就是无罪可认。

她知道皇帝一直提防着谢家的兵权,可她万万想不到出手的人是杜衡,还有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谢青禾!

更不知道他们早就暗通曲款,勾搭成奸。

她朝四周看了下,终于回忆起此刻的场景。

现在是她十五岁落水的时候,周围刺耳的嗡嗡声还是和前世一模一样,刹那间,她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

“这就是那位谢将军府的小姐吧,怎么在宫宴上搞成这副样子?”说话的人不是关心,而是夹枪带棒的讽刺。

“听说是和其他小姐起了争执,就要把人推下潭中,结果自己掉下去了。”

“哦——”意味深长的一句,不难听出话中的讽刺。

谢意欢在盛京的名声并不好,女儿家的刺绣针线、琴棋书画她是样样不会,打马斗殴确是一件不落,十足的酒囊饭袋,可谓是盛京贵女的耻辱。

当然别人对她的妒忌也离不开,另一人对她的关注。

那就是与她形成强烈对比的,年少及第,仅十七就位列宰相高位的杜衡,眉眼如水墨描绘,玉质金相,丝毫不亚于九天之上下凡的谪仙人,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放在杜衡身上并不夸张。

盛京爱慕杜衡的人数不胜数,甚至有人以杜衡的脸雕刻了菩萨像,放在庙中供奉。

可,这样的仙人偏偏喜欢了谢意欢这个草包,这简直比她们得不到杜衡更加痛苦,谢欢和杜衡并不般配,在他人眼中是谢意欢污了杜衡。

可谢家拥有十万兵权,功高震主就连景帝都有些忌惮,更别提杜衡了,所有人几乎想出来一个肯定的答案来解释这个不合常理的现象。

那就是谢家威胁了杜衡,不然杜衡怎么可能喜欢谢意欢,谢大小姐除了有几分拿得出手的样貌几乎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论才情盛京的世家小姐哪一个比不上谢意欢了。

在杜衡关切的眼神下,她都要被周围的眼刀子杀上个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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