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盟(1 / 2)

烛影摇曳,红罗纱帐下,沈璧君端坐床边。流芳站在她身侧,看着这位新娘子一动不动地坐着,黑玉一般的眼珠子却乌溜溜地转个不停。她不禁噗嗤一笑,笑道:“夫人今日累了一天,都没好好吃饭。流芳给您去拿些新鲜的糕点小吃垫一垫好不好?”

沈璧君先是微微一愣,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她为“夫人”,有一丝别扭。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这个新身份。

“流芳,我现在也不饿,就是觉得有点闷。”她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一天都随着规矩礼仪,或者一直被这礼服裹着,她忽觉得不甚自在。

流芳听她一说,只以为房里烛火太热,道:“流芳这就去把窗打开”。说罢便要去开窗。

沈璧君忙道,“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有些闷,大概要到院子里吹吹清风,走两步才能缓解。你也知道,我好久没有这么坐着待大半天了。”

她刚被扶着到新房也是以前连城璧的卧房的路上,看见院子里有一些紫色小花殊为可爱,她知道这小花的名字——石菊。她只觉得这花虽不起眼,但颇为亲切,于是就存了要去再看上一看的心思。再加上这一天新娘子守的那些个规矩,她便有了去院子的理由。

流芳虽怕等会连城璧进屋瞧不见人定然着急。但同时也确定,若是公子的话定会从了夫人的意。她也是亲眼看到的,无论是以前订婚又退婚的沈小姐还是今日的新妇连夫人,连城璧对沈璧君都是百依百顺的,他对她,未曾说过一个“不”字。

于是,流芳便要从了沈璧君的心思,她上前躬身,道,“既是如此,那流芳就陪夫人到院子里走走。只是再过两刻酒席就散,公子就会回来了。”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也累了,赶紧坐一会歇一歇,吃点点心。”沈璧君几乎立马站了起来,边说话边扶着流芳坐到椅凳上,将桌上的精致糕点和茶挪些到她面前。

沈璧君拍了拍流芳的肩,灿烂一笑,拎着曳地长裙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刚刚反应过来的流芳失笑着自语,“这沈小姐怎么老想着出去,她就那么喜欢外面?”

院子里结着彩灯,比平日里亮上许多。现正是清秋时节,院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前院的喧闹声到这里已经微不可闻。

连城璧素喜静,院子里也未栽种各式花草,若长了一些小花小草,若不有碍观瞻,一般也不除去,只是任它们自由生长便是。是以这院落虽不如野外的山顶花海那般绚烂,但也自是一片自得其乐,可以自由翱翔的天地。

那片石菊临水而生,沈璧君循着月色来到小渠边,见一片紫白相间的小花,此刻薄薄的水汽附在上面,犹如一片若隐若现的紫云。

“石菊。”沈璧君犹如看到了宝一般,俯身凑上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花瓣。“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边问边拾起了一朵落在地上的花瓣,放在月光下细看。

“那次,在山顶的花海之中……”沈璧君最近时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和漫山遍野的花海。她抱着花束在花海中笑着,和男人并肩而行,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缤纷烂漫的花朵,于是指这指那问个不停,而男人也毫不嫌麻烦,一一回答她指的那些花朵,“那是石菊啊,这个是点地梅,漫山遍野都是的。这个是萱草,又名“忘忧兰”。”

沈璧君正看着手里的花瓣出神,听见一曲箫声自河对岸传来。箫声呜呜咽咽,如怨如诉。她沿着河水望去,是一袭窈窕的侧影坐在花下——冰冰。

此时月明星稀,冰冰绝色的容颜和倩影倒映在水中。

“这箫声好生落寞,冰冰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沈璧君望着河那边美人的身影,听着箫声,竟有些痴了,她默默道,“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一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温润的嗓音从颈后拂过来。

沈璧君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张斯文俊秀的脸——连城璧。

月光下,连城璧漆黑的眸子如飞星一般,他深深地看着她。

沈璧君回过神,望了望新房的方向,忽然一股内疚感涌上来,“对不起城璧,我忘了,你不要怪流芳,是我自己……”,“想出来走走”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衔住了唇瓣。

之后便是越拥越紧,似要把她嵌再怀里。吻也越来越热,一通长吻过后,沈璧君好不容易才离开他的唇停下来微喘,再吻下去她气快没了。

她把脸贴到他胸前,躲避他的吻。连城璧顿了一下,没有追索。他一手环抱着她,一手抚着她如瀑的长发,尽量克制着起伏得剧烈的气息,轻轻道,“你知道,刚才我回到房里看见你不在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

害怕?其实住在无垢山庄的这三个月里,沈璧君从旁人的眼中话中都能感到以前的她可能心思并没有全然放在他这个未婚夫身上,甚至,她猜测,当然只是猜测,过去的自己可能并不爱他。相爱的恋人通常都会留下一些爱慕的痕迹,比如书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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