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陈小姐好剑法!”一旁的陆十看静姝利落的身法忍不住惊叹。他原先也是跟着自家公子练过功夫的,但由于重心还是在照顾陆棋的起居,不过也就是足以护住自身罢了。静姝的衣袂翩飞,红衣如血在眼前化成无数的残影。陆棋本已累的在一旁微喘的看热闹,听到陆十的惊叹,一提气又冲到静姝面前,两人又一番对斗起来。
静姝用剑隔开陆棋的缠斗,长长舒出一口气:“不打了不打了,你歇了好几回,偏可我一个人折腾。”静姝的语气里多多少少带着撒娇的意味,陆棋的眼睛亮亮的,本被打断斗武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正微笑着想说点什么,却忽闻马蹄声警惕的抬起头。
静姝也回身过去看马上来人,竟是采桃。采桃紧张严肃的神情在看到陆棋和陆十一愣,但也顾不上多问什么,下了马就凑到静姝身侧,旁边有人,采桃的声音压的愈发地低:“太后病重,宣小姐入宫侍疾。”静姝闻言瞪大了眼睛看向采桃,采桃对着静姝的眼神点头确认。
“还有什么其余的消息吗?”静姝捏了捏自己的手掌,“静羽姐姐那边呢?”采桃重复的摇头,看静姝还在蹙着眉思考,急急的说:“采兰姐姐还在府里应付来宣旨的公公,小姐先回府吧。”静姝点头,只沉默着收剑上马,对着欲言又止的陆棋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拍马回府了。
陆棋看着静姝离去的身影,满脑子都是静姝最后看他的眼神,来不及说,但是满心满眼的无奈和不可抗力的难言苦衷。陆棋有些落寞的低下头去,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见不到她了。这一年来每日里晨起和她练武的日子,朝曦相伴,竟然就在这么个日子里戛然而止了。
“公子,刚刚隐约听那姑娘说了两句,好似和太后有关,小姐还提到了郡主。”陆十走到陆棋身边,说。陆棋抬眼意外的看向陆十,能在陆十口中称作郡主的,只有他那个嫂子。陆十听到静姝叫静羽姐姐,这样亲厚的称呼,在突然之间能想到的人,两人关系想来非同一般。
“既如此,便回府去问候问候。”陆棋想定了主意,便如是吩咐。“您有这想法便好了,如今郡主怀有身孕,想必也不太会去什么地方。”陆十附和着,随陆棋回府。两人却意外的扑了个空,小侍女的答复是静羽进宫去了,其余的一个字也不肯多说。陆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来,什么事情要劳动一个有着身孕的郡主的大驾,非要在此时此刻进宫去?
“你在这干什么?”陆杨回房,就看见自家弟弟站在廊下蹙眉沉思。“回大爷,公子今儿个在外练剑,回来路上看见了卖酸杏的小贩,想着郡主正有着身孕害口就多少买了点来看望,不巧遇上郡主出门了。”陆十见陆棋不愿搭理陆杨,只好开口回话,又举了举手上捧着的纸包,心里暗暗庆幸刚刚在路上多了个心眼,买了包酸杏算是有个不空手的由头。
“算你有心。”陆杨不知道是否信了,只不咸不淡的应了句。一旁的小侍女看到陆杨的眼神,就伸手接过了陆十手里的纸包。“等你嫂子回来,我会告诉她,你的好意。”陆杨的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的,眼神中却多了些晦暗不明。陆棋只是瞥了陆杨一眼,根本不愿多说什么抬步就走。
陆杨看了眼陆棋离去的背影,开口:“这小子来了多久?”“二爷来的不巧,郡主刚离府时过来的。”小侍女恭敬的答,话虽是这么说,但若是有人禀告一二,两人或许还能见到一面。“做的不错。”陆杨勾了勾唇角,扫了眼小侍女手上的纸包,“这东西就赏你吧。”小侍女千恩万谢的磕了头,陆杨抬步进了屋子。有人似乎活动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啊......
静姝刚刚从后门进了府,就见车夫在那焦急的搓着手走来走去,一听见进门的动静就忙不迭的抬头,见是静姝回来了脸上才有了一丝喜色:“小姐回来了就好,采兰姑娘还在正厅呢。”“来的是谁?”静姝见这样子自然是不停步的往里走。“以往跟在云姑姑身旁的一个女官,不然也拖不了这么久。”车夫急吼吼的说。静姝闻言点了点头:“我去房里拿个东西,你们直接去正厅。”说完静姝就施展轻功,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静姝知道,这个架势来请人怕是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什么,只顾得上去房中拿了自己用惯了的精巧匕首藏在靴子里,又马不停蹄的赶向正厅,正好与车夫和采桃前后脚。按以往的话,采桃一定会满眼雀跃的夸一句静姝好功夫,只是今日这样紧急实在是顾不上了。
“小姐可算回来了。”女官见到静姝,一脸欣喜的迎上来,“吩咐下去,进宫。”女官脸上的欣喜维持了仅仅一秒,转眼就对着身旁的小宫女吩咐。静姝见怪不怪,只是认真的看着采桃:“采兰随我进宫,采桃你留在府里看好门户。”
进了宫静姝才知道太后确实病的蛮重,迷迷糊糊难得清醒。静姝快速扫视了一圈寝殿内的人,随即走到床榻边,照顾太后身体早已是得心应手的事,一进门就接过来宫女手上的湿帕子擦拭太后额上的虚汗。好不容易给太后喂了一顿药,静姝才得空起身休息一二。采兰端了盆温水来给静姝净手,静姝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