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吴军依旧按兵不动。
各将领瘫坐在木椅上,每个人都精神萎靡。
因为瞒着士兵,所以全部的监察工作,大家都亲力亲为。每天的轮班排的很紧凑,每个人这三天几乎都没怎么睡过。
“这群狗贼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谁知道呢?不会是我们被识破了吧?”
“不会吧,除了我们几个也没人知道这个计划了。”
“说不定,吴军根本不知道我们办了这次接尘宴。”
“哈哈哈,那他们消息也太滞后了。”
“这不是和我们一直不知道他们的军师是谁是一样吗。”
“唉,这几天感觉我的神经都快崩断了。等会安排士兵们进行监察吧,再来一天,感觉我就要倒在瞭望台了。”
“今天就恢复日常的军队纪律。该训练训练,该值岗值岗,辛苦大家今日白天站好自己的岗了。”
“这当然啦,梁老大,你看兄弟们谁掉过链子。”
怀西这段时间一片平静,派出去的探子也没有发现吴军的异常。他们好像就是驻扎在了笛希,不打算再进一步。
邱露白听着,无奈地叹着气。
到底是为什么?之前夸下海口的是他们,现在按兵不动的也是他们。是我们忽视了什么东西吗?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呢?
“嘶。”
邱露白按揉着酸痛的肩颈,不小心触碰到破皮的那一块。
盔甲太沉,身体还是有点吃不消啊。
整个伤口瞬间火辣辣地宣示着自己的不满。
他将肩膀处的盔甲卸下,看着单衣上又渗出点点血迹。
“邱将军,该练兵了。”
“好,我马上过去。”
邱露白随手拿了个药瓶,撒了些药粉上去,重新带上盔甲,起身出了营帐。
战鼓声和士兵的喊叫声呼应着。
枪声剑声弓声不绝如缕。
太阳下是挥洒的汗水,是整齐的阵形,是士兵们朝气蓬勃的脸。
邱露白挥舞着长枪,扫击着眼前稻草做的木桩。一个利落的转身,踢出长枪,狠狠扎进木桩内,他向前一个飞跃,将长枪重新握回手中。手腕一转,只见他双手舞枪,带起周遭风声朔朔,银光在空中不断画着弧线。银色的枪尖突然闪现,接二连三的突袭向木桩袭来。
他不断地熟悉着许久没有接触过的枪法。
汗水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挥洒着。
一套下来,邱露白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他握紧了手里的长枪,满脸的汗滴都掩不住他眼眸中的欣喜。
那杆长枪舞起时,他感觉自己似乎自由了。是酣畅淋漓,是心满意足,是压抑许久爆发的喜悦。
看来我是真的不适合当文官呢。
他的嘴角轻快地上扬着,眼神坚定地看向闪烁着的枪尖。
“重新握回长枪的感觉如何啊?”
梁将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邱露白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大力地拍着。整个人没有站稳,向前踉跄了好多步才稳住。
“露白啊,你这下盘不行啊,还得练。”
“嗯,练。”
邱露白借着擦汗,挡住自己无所适从的表情。顺道,他悄悄将长枪藏至身后。
不知为什么,有种孙先生看着自己写不会的试题时尴尬的感觉。自己这么久没有练过枪,都手生了。梁将军不会说我吧。
“熟悉马上抡枪了吗?”
“还没有试过。”
邱露白心里一惊。
马上抡枪,确实很重要啊。明天就开始练!
“要是有什么不会的不顺手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梁将军和蔼地笑着。
“好!”
“想和我来比一比吗?”
梁将军兴致勃勃地提起一旁的长枪。右脚横迈一步,双膝微屈,将长枪横至腰间。
“不好不好。你毕竟是将军了,还是回景云再比试吧。”
梁将军自己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放弃了。他有些遗憾地放回了长枪。
“梁将军,没事的。我本来就…”
“不行!将军的威望必须树立。不然大家怎么信服你,你怎么带兵打仗!”
梁将军严词拒绝。
“你再自己练会吧,我再去别处看看。”
“好。”
近一个月,吴军都没有任何异常。
大家似乎都要习惯这样平静的生活了。
一名神色凝重的驿卒出现,打破了这虚假的平静。
“什么?苏州及其周边的水源和粮食都被下毒了!”
大家的神色也同样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