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郯见状,为了不让裴楚绪继续为难,便说道:
“今日九弟和从谋士倒是有些奇怪,怎么总是揪着楚谋士不放?”云郯问了句。
“楚谋士一向寡言,臣弟也是希望楚谋士不必拘束,就权当是家宴好了。”云邵故意引开话题,“不知皇兄此次衢州之行如何?”
“母后,九弟,这次衢州之行,儿臣收获匪浅。儿臣从衢州带来了一些礼物。”云郯示意宫女将礼物呈给皇后和云邵。
“少岚有心了。”
“母后喜欢便好。儿臣府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东方婧原先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无妨,你快去吧。”
“儿臣告退。”
云邵看着云郯离去的背影,扬起的嘴角渐渐放下,随后举杯对着东方婧,“母后,既然三皇兄有事先行一步,那儿臣便留下陪母后饮酒赏舞。”
“好。”东方婧示意一旁的婢女,婢女便呈上了一个红色锦盒递给云邵,“母后,这是……”
“这是当年先皇赠与母后的定殙之礼。”云邵打开后,一对纯金龙凤镯子映入眼帘,云邵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假意犹豫道:“母后,这不太好吧。”
“你今日应当见过了谢尚书的女儿,沉鱼落雁,温淑贤良。谢家女闺名阿钰,年方二九,正好与你适龄。”东方婧缓步走下台,云邵见状,便起身相迎。
“母后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母后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云邵搀扶东方婧走向花园,“儿臣只是在想,三皇兄如今还未成家,若是儿臣此刻成家,怕是于礼不合。”
东方婧笑着看了眼云邵,“阿钰是本宫的义女,你又是本宫最喜爱的孩子,你们二人若是能结为良缘,本宫定是再高兴不过了。”
云邵听后,急忙俯身,东方婧抚住云邵的手,“母后虽身居后宫,但也清楚朝中局势。你若是能与谢家结亲,日后定能稳固你在朝中的地位。”
“儿臣谢过母后,定不会辜负母后的一片苦心。”云邵语气微颤。
东方婧满意地笑了下,一旁的宫婢搀扶东方婧回到寝殿,“本宫有些乏了,扶本宫去歇息。”
云邵目送着东方婧进入寝殿后,便转身离开了。
“从谋士,你说本王是否要遂了母后的心愿?”云邵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微臣以为殿下可以与谢家女结亲,但并不会遂了皇后的心愿。”从善思考了片刻,分析道:“皇后娘娘此举明面上是欲为殿下笼络谢家势力,帮助殿下争储。但实际上可能并非如此。”
云邵眉头蹙起,“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回殿下,有件事恐怕需要查证,也是臣无意间得知的。想必殿下应是有所耳闻,当年先帝爷对东方家的忌惮,朝中大臣都是心知肚明,可为何最后还是将皇位传于了陛下。”
“因为母后,还有舅舅?”
“只因皇后和大将军的父母以死明志,他们战死沙场的消息在朝中散开后,一时之间,满朝文武纷纷请奏先帝爷务必要保住东方家的遗孤。此时的先帝爷兴是相信了东方家的忠诚,又或许是为了安抚朝中大臣,便将皇位传于了陛下。退位后没多久,先帝爷便崩于胸痹。”
“所以,你是怀疑母后和舅舅有不臣之心?”云邵放低了声音,“他们名义上是在为本王拉拢谢家实力,实际是想要谢家为他们东方家所用。如此一来,既可以让本王引火自焚,又可以掩护东方家的野心。”
云邵轻笑了下,“那么,上次董成录的死就有迹可循了。”
“殿下英明。”从善附和道,“我们接下来只需要顺手推舟,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绣宁殿。
“参见湘贵妃。”云郯行礼道。
“免礼。”
“此次若是没有湘贵妃出手相助,恐怕少岚难逃一死。”云郯随即举手起誓,“云郯在此起誓,从今往后,云邠便是云郯的手足,本王会护其一生周全,若有违此誓,本王的余生都将不得所愿,痛失挚爱。”
话音刚落,湘贵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稳步走近,扶起了云郯,“敬王殿下的声名本宫早有耳闻,只是未曾想到敬王能有如此担当。”
“湘贵妃一向不喜朝中纷争,却能为逸然做出如此牺牲,着实让本王敬佩。”云郯顿了会儿,继续道:“湘贵妃可以放心,本王许下的承诺自会做到。更何况,逸然于本王而言,是朋友,是知己,更是家人。”
湘贵妃听了云郯的一番话后,心中松了口气,“本宫愿意相信你。”
湘贵妃转身思索了片刻,随即跪地,“现如今陛下龙体抱恙,朝中局势纷纭诡谲,想必敬王定不愿看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局面。若敬王殿下愿意,湘翎卫,甚至整个南疆王室都可任君调遣。”
云郯心里一怔,扶起湘贵妃,“贵妃不必如此,本王虽不愿看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