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郯笑了下,“看来阁下似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那本王也不勉强了。”
“若是没有其他事,本王就先行告辞了。”云郯起身作揖,见屏风后那人没有说话,便欲离开。
“翡月,送下敬王殿下。”突然的一句让云郯顿了下,随即笑着走了出去。
云郯三人走出流芳阁时,已是深夜,街上寥寥几人,大部分门店都已关上了门,只有流芳阁还是笙歌燕舞。
“翡月娘子,就此别过。”云郯作揖道。
“云三公子,下次记得来找翡月玩啊。”翡月热情地说了句,让云郯突然一怵,连连笑着作揖。
裴楚绪看了眼翡月,又观察着云郯的神情,便跟着云郯上了马车。
马车内。
云郯看了眼裴楚绪,见裴楚绪一脸倦意,眼睛时不时地闭上,便撩起帘子看向外面,“困了就不要强撑着。”
云郯听裴楚绪没有反应,便转头看了眼,不禁一笑,便轻轻地坐到裴楚绪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正在这时,裴楚绪推开了云郯的手,躺倒在了云郯的腿上,蹭了蹭云郯的衣服,便陷入了睡梦中。
云郯低头看着熟睡的裴楚绪,轻叹了口气,只好任由裴楚绪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
“殿下,到了。”
云郯撩起帘子,说了句:“你先去休息吧。”
夏长风犹豫了下,便行礼离开了。
云郯一只手轻轻绕过裴楚绪的后颈搂住肩膀,另一只手托起裴楚绪的腿,将裴楚绪抱下了马车。
星月轩。
云郯将裴楚绪放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才走出屋子。
云郯望着眼前的梨花树,伸手接住飘落的花瓣,一阵风吹过,花瓣滑过了云郯的手掌,缓缓落至地上。
云郯抬头仰望着漫天的梨花飞舞,停留了片刻便离开了。
第二日。
府外裴楚绪转身看向云郯,行礼道:“殿下。”
“这次动作倒是挺快。”云郯说着便上了马车。
裴楚绪见此跟了上去。
马车内。
裴楚绪瞥了眼云郯,“殿下,昨夜……臣可是冲撞了殿下?”
云郯眼睛一虚,道:“不算是。”
裴楚绪一听,也不知心里是该松口气还是不该,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云郯的神情。
“那殿下可知臣昨夜是如何回的房间?”裴楚绪询问道,“臣有些不记得了。”
“自然是……”云郯假装回想着,随即脱口而出:“不记得了。”
裴楚绪听后只好点了点头。
宫内,长廊。
裴楚绪跟在云郯身后,低着头。
云郯阔步走着,云邵迎面而来,又见云邵身旁多了一副生面孔。
“三皇兄。”云邵行礼道。
“九弟。”云郯扫视了那人一眼,一身红色官服,嘴角透着笑意,眼神却流露着平静和深沉。
云邵察觉后示意道:“这位是臣弟新收的门客,还不快见过敬王殿下。”
“从善拜见敬王殿下。”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入裴楚绪的耳朵,裴楚绪心底一惊,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哦,从善……莫非是从大人家的长子子荣?”
“正是,家父从珩屡屡在家中提及敬王殿下,话语之间尽是称赞,今日得见敬王殿下,乃是子荣之幸。”从善假意迎合道。
“不敢不敢,与令父相比,本王还差得许多。”云郯心中虽不喜这样的迎合,但还是无奈地附和道。
一段寒暄过后,云邵便行礼道:“臣弟就先告辞了。”
“嗯。”云郯目送着二人离开。
身后的裴楚绪急忙将头低下,当从善从身边走过时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从善的背影。
直至此刻,裴楚绪也未曾料想昔日的竹马,亦是与自己有着一纸婚约的未婚夫,竟投于手段狠辣的祁王门下。从此以后,便是参辰日月。
她本想告诉他自己已经侥幸存活下来,现如今却只得隐藏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在宫中行走,生怕被他发现自己还活着。
云郯正欲转身离开,却看见裴楚绪的目光落在从善身上,便低下头悄声道:“是看见故人了?”
裴楚绪转头看着云郯,眼底是惊讶,是忧伤,是无奈,顿了会儿便低下了头,“是臣看错了。”
云郯注视着裴楚绪,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流露出一丝心疼。这一刻,他理解她心中的苦楚,却也只能说一句:“无妨。”
乾坤殿。
“此次岭州之患得以解决,敬王功不可没咳咳……”幕帘后,云晏缓缓说着。
“东海一片一直以来海寇猖獗,东海沿岸的岭州、衢州咳咳……滕州、庐州一带受海寇影响出现大量流民,朕决意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