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别的单子赚点外快。
苏向暖就过得不那么如意了。
大学四年倒是风风火火好不快活：参加社团，培养兴趣学习新技能；凭着从顾倾寒那复制的教学方法兼职家教，补课费用来旅游，还结识不少有意思的新朋友；学业自然也没落下，学院推免名额里就有她一个，不过她的志向不在科研，就自动放弃了。
在校期间她在平台拍短视频，懵懵懂懂签了公司，一毕业，社会的毒鞭就抽在她身上，疫情冲击下公司倒闭，灰溜溜回到栗槐做起辅导老师，空闲时依然会经营经营自媒体账号。
陪爷爷走完最后一程，又教育培训业寒冬，让她彻底成为靠副业过日子的闲散人士。
好在大学期间的兼职余钱和自媒体收入还能让她苟一阵子，她甚至都认真考虑过去林佳怡店里打工来维持生计。
开源不太成功，她只能在节流上下功夫，除吃饭和生活必需品不花一分钱的日子她坚持了小半年，今天突然想买点零食吃吃。
破个例，就当是对自己节省开销的奖励！
苏向暖看看时间，八点一刻，外面还下着雨，应不会遇见他。
她决定延续早晨的穿搭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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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超市门口，苏向暖见对面有个男人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罐酒，旁边还有只小狗。
新行为艺术？
等等，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她走近一看，可不就是早晨不认识她的那位。
顾倾寒醉意不小，对着小狗关切道，“你怎么也被淋湿了？”
苏向暖觉得他没注意到她。
这人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了。
小狗呜呜汪汪，顾倾寒仿佛能听懂它的话，“是啊，我和你都很可怜。”
苏向暖刚要开口叫他，又听他对小狗说，“我们拜个把子吧？算了，我有哥哥。爸爸？也不行，我父亲还在。那我叫你一声爷爷吧，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让他别总想着插手别人的人生……”
好家伙，超级加辈。
苏向暖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喝酒后是这样吗？
“顾倾寒。”苏向暖蹲下把伞向顾倾寒那边倾斜，打断他的倾情认亲。
再不管管，他酒醒后估计会惊喜地发现自己多了个狗祖宗吧。
顾倾寒抬眸看她，他努力睁着眼睛，看清是她后，放下手中的易拉罐，使劲拍了两下自己的脸。
苏向暖都替他疼。
扶着顾倾寒摇摇晃晃地起身，他对着她做了一个表情。
苏向暖分不清这是笑还是哭，问，“在这干嘛？”
顾倾寒面色苍白，浑身透着冷气，他推开苏向暖，“浸湿你的衣服该着凉了。”
这不挺明白的？
苏向暖怀疑顾倾寒在装醉吸引她的注意，但还是不忍让他淋雨，“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顾倾寒痛快答应，又蹲下抱起小狗，捡起易拉罐捏扁放进口袋里，“爷爷，今晚很幸运。”
苏向暖：？你可真孝顺啊。
“你知道我是谁嘛你就敢让我送你回家。”苏向暖小声嘟囔。
顾倾寒虽然走路不稳，但耳朵很灵，“你是苏向暖啊。”
语气又轻又柔，眼中光彩熠熠。
苏向暖怀疑加重，“你到底有没有喝醉？”
“没有。”顾倾寒很干脆，可身体还是晃晃悠悠的。
“你装的还挺像。”苏向暖咬牙切齿。
“我这不是在做梦嘛。”顾倾寒笑，“白天见到你，晚上果然梦到你了。”
白天见到我？
那你是不知该怎么面对我才装作不认识的嘛？
但还是好气哦。
苏向暖观察起顾倾寒，他衣服透湿，回去肯定得洗，留下一个脚印也很方便“毁尸灭迹”。
苏向暖身体快于大脑，踹了顾倾寒一脚。
顾倾寒摔进雨里。
苍天作证，她明明没怎么用力啊，他怎么这么弱不禁风？
在她地注视下，他缓缓翻了个身。
地上很舒服？怎么还躺下了？
苏向暖上前，伸出手想把顾倾寒拉起来，顾倾寒没伸手过去，只是一手撑着地，一手抱着他“爷爷”坐了起来，神色渐渐清明。
雨点重重砸在他身上，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眼中有太多道不明的情绪。
苏向暖一时无法理解，只当他是怪自己害他摔倒，自知理亏，“我踹你是不对，我道歉，但你早上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顾倾寒没答，还是定定看着她，像是被谁抽走了魂。
地上溅起朵朵水花，雨水在他脸上晶莹发亮。
迎面有女生撑着伞走来，路过时实在好奇看了他们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把女生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