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肆无忌惮下了一整夜的大雨终是有所放缓。
而待其彻底消停下来后,那些憋闷了一整夜的虫鸣鸟叫,亦终是有机会再次响起,奏成“恼人”的乐章,唤醒屋内尚在熟睡中的人儿。
苏玥昨夜因为沈沐辰一袭话哭了许久许久,所以其甫一被吵醒后,最先感觉到的便是一阵阵眼皮上厚重的酸胀感。
应是哭肿了,她半梦半醒间想着。
几息后,待渐渐适应了这份酸胀感,她才睁开杏眸,彻底清醒过来,亦彻底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姿势——竟手脚并用地,攀绕在熟睡的沈沐辰身上。
苏玥不禁一愣。
以往醒来,都是沈沐辰抱着她、环着她,而今却反了过来。
睫羽飞快地颤着,而后她好似生怕被人发现一般,赶紧轻手轻脚地试图收回挂在沈沐辰脖子上的皓腕。
可她就只轻轻地动了一下,沈沐辰便睁开了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
他醒了,或许早就醒了。
四目相对,苏玥一时怔愣住,就连本要收回地那只手也顿在了原地。
然而沈沐辰并未给她太多愣神的时间,眼波流转,直接抓住了她想要收回的手,置于自己的唇边,一下一下轻啄着。
苏玥手脚发麻,有些受不住地想要向后撤。
可她就刚表现出一点退意,还未真正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就见沈沐辰那双本带着点点亮光的眸子,又恢复成昨晚灰败不已的模样。
不复生气,不复骄傲,不复华彩,就像一只被主人再次抛弃的忠犬一般,直直望进苏玥的眼底,问她为何,乞她垂怜。
经昨夜沈沐辰那声“害怕”后,苏玥此时再面对他如此神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心疼了,心软了,心愧了。
她卸了力,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而后启唇关切地问道:“可是酒未醒还在难受?”
沈沐辰眸中的灰败终是淡下去了几分,恢复些光亮:“只要你在,便不会难受。”
话落,沈沐辰攒紧了些掌中的温凉柔夷,又轻啄了许多下才堪堪停住。
全程面红耳赤地忍着酥酥麻麻痒意的苏玥,以为他要就此罢手,便轻轻吐了口气,有所放松下来。
可哪成想下一刻他竟倾身而来,得寸进尺地靠近苏玥的淡唇,停在咫尺的位置,带着几分小心地抬眸,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那模样看起来大概是这世上最无害最乖顺的忠犬,仿佛只要苏玥说上一句拒绝之言,抑或是有一点推拒的动作,他都会立马停下,不敢妄动分毫。
可实际上他哪是什么忠犬,明明是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食肉猛兽!
他明明经过昨夜知晓了苏玥对他的在意,他明明在方才读懂了苏玥眸中闪过的心疼,他明明此时知道苏玥无法开口拒绝……
可他还是蛰伏伪装成了忠犬,蛊惑着真正的猎物自投罗网,恶劣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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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短暂的无言对峙后,就如同沈沐辰所预料的那般,苏玥还是选择闭眸,默许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苏玥心中默默地想着——如若这样能让他好受些,能让其眸中的灰败褪去些,能让其记忆中的那些殇痛愈合些,那她愿意献给他一个吻,甚至是许多许多的吻……
可此时这般自顾自地想着的的苏玥大概忘了,沈沐辰贯来是个会得寸进尺的。
下一刻,苏玥便感觉到来自男人身上的,不再被刻意掩藏地越来越灼人气息。
所有伪装悉数撕毁。
随即而来的还有一连串带着濡湿触感的、重重的、急急的、深深的缠吻,那架势仿佛要将苏玥生吞活剥才肯罢休。
仅仅几息间,苏玥口中本就清浅的呼吸,已被掠夺地一干二净。
苏玥再也受不住地呜咽一声,睁开那双已过分湿润潮红的杏眸,带着几分控诉地望向身上的人。
沈沐辰这才停了下来。
他带着几分心虚意味地退出肆意妄为的.舌,退至绯色.诱人的唇瓣上,似不舍又似讨好地轻轻描摹地同时,又抬眼希冀地望向苏玥,仿佛在问——如此呢?如此喜欢吗?
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直白,太过放肆,太过易懂,将苏玥本就熟透的脸,又染红了好几度。
他想叫她如何作答?!
苏玥羞愤不已地偏了头,躲开了新一轮的天(三声)舐:“别~”
沈沐辰因这个拒绝的字眼,不得已再次拉开些与苏玥之间的距离。而后仿佛被苏玥伤到一般,眸中又满是灰败之气。
只不过这一次他未再敢望向苏玥,只是低眸无言地愣在原地,仿佛是一只受伤的猛兽般,在自我疗伤,自我垂怜,自我哭诉。
这番动作,这副神情,放在昨夜之前苏玥断然是不会轻易松口的,只觉那般无坚不摧的沈沐辰又在做戏,甚至觉得其行事又荒唐了几分。
可自昨夜后,当她真正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