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着一枚普通的莲花玉佩,那玉佩无论是质地还是色泽,看起来都不是上品,却被方颍淮视若珍宝。
陈卿跑去给方颍淮炖了一碗红枣莲子羹,回来四处找不到将军的身影,听下人们说将军独自一人的时候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小院池塘边。
陈卿端着汤直接奔向池塘,他果然在那里,远远看去,方颍淮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许是他这些时日太过疲惫,并未好生歇息过,不一会儿他便睡熟了,连陈卿悄悄走来都没被他发现。
陈卿将手中的莲子羹放在一旁,方颍淮虽已入梦,可他睡得并不安稳。
“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可怜你年纪轻轻却心事重重啊。”陈卿想抬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头,又怕惊醒了好容易入睡的他,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
梦中的方颍淮还是孩童时的模样,小方颍淮又因偷跑去军营被祖父责罚。
即便是和煦的春天,夜晚的地面也是冰凉的,小方颍淮跪了半一炷香的时辰,腿都没了知觉,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逊瑾不哭,”方母心疼的跑来将他抱在怀里,纤纤玉手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柔声安慰道:“逊瑾是男子汉,要像爹爹那样流血不流泪。”
“娘亲,逊瑾是太思念爹爹了才偷跑去军营的,可是孩儿并未寻到爹爹。”
“傻孩子,日后爹爹娘亲不在身边,你要好好听祖父的话,勤勉修习,保家卫国。”
小方颍淮委屈的低声抽泣:“娘亲也要离开逊瑾吗?”
“娘亲去寻爹爹,这个玉佩虽不值钱,却是爹娘的定情信物,日后有它代替爹娘陪着逊瑾。”
“那娘亲寻到爹爹一定要尽快回家哦,逊瑾在家好好修习,等爹娘回家。”天真的小方颍淮笑着扑进母亲的怀里,却不知这一抱便是永别。
陈卿坐在一旁安静的欣赏着方颍淮的盛世美颜,见他一直在发抖,担心他着凉,于是回屋找来一件外袍,想为他披上。
怎知陈卿刚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轮椅,就惊醒了梦中人。
“谁?!”方颍淮猛地睁开双眼,单手死死捏住陈卿的喉咙,这是出于他的本能的反应。
“唔……”陈卿显然是被这样的动作神情吓了一跳,手中的外袍也顺势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