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上一眼突然咚一声跪下,“陛下饶命!奴才实在不知是嫡长公主,若是知道,哪来胆子敢抓着公主殿下!”
唐语嫣好笑地听他讲完,不紧不慢开口道:“陛下,淑妃娘娘身体不适,我们先回宫里了。”她说完还转头俯视着看着他。
元明摆摆手,他此下怎么会去在意那位年仅十三四的淑妃娘娘。只重重踢了汪保达一脚,还未转头便已开口问了宫曦,“好孩子,你觉得,如何惩治这狗奴才。”
“公主殿下!”汪保达要朝着宫曦方向爬,可他不敢真碰触到,只一个命地磕头。
“公主殿下饶命!饶命,奴才奉娘娘命行令,求您饶了奴才吧。”
元明猛地又重重一脚踢翻汪保达,“这个时候你还不忘诬陷贵妃!”
汪保达一瞬间卸了力,惊恐怔愣下不断磕着头。苍灰色的石面上印出浅浅的红。
宫曦只匆匆看了一眼他,后退半步,深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徐徐开口道:“父,父皇,我听闻贵妃娘娘宅心仁厚。是,是他,自作主意要将我杖毙的。”
元明帝看着小小的孩子,欣慰地抚上宫曦的脑袋,很是称心如意。无论他是否知道林贵妃的本来目的,但她只有这样回答才能换回生机。是真是假,谁人在意。
既处深宫,若陷泥沼,真言真心不过一块块石子压在己身。
她知道的。
“父,父皇,救救椿姨,救救椿姨吧!”宫曦的眼泪一下子崩出眼眶,大滴大滴打在元明帝的心头。
他不嫌宫曦满身的泥,一把抱起,任她头埋靠在肩头哭泣。犹豫着轻拍她背。这么多年了,他刻意不去回忆她,可是情感上的缺口,早就容不下别的模样了。
“父皇,曦儿,求求您了。叫太医伯伯去看看椿姨吧。”
——“故事就到这里了。”说话的女子着朱色长裙,宝蓝色混金丝掐出一朵朵不知名的娇花映在裙中。头上梳似元宝,带着鸽血般红艳的步摇。
“你再猜猜我是谁。”她熟络的很,双手牵上司楠瑾,“快猜猜~”
要论上不速之客之言,不知是她还是司楠瑾自己。
“司姐姐~你猜猜罢。”
这哪里叫猜。他们一个个都要拉她入局,师姐或也是这样被唬骗进了棋中。司楠瑾犹豫再三,抽出了手,她道:“唐语嫣。”
她掩面轻笑,如讨上蜜糖一样,“那司姐姐,还要继续听我讲吗?”
“不要。”
“我听贺知见,说是,你叫,司楠瑾,我便叫你楠姐姐罢。”她煮上新茶,芽尖浮腾间慢慢展开,“楠姐姐,权当听个故事——这样吧。”
“楠姐姐答对一个问题。我为你解答一问。”
“如何?”她笑起来,有小虎牙。很可爱,司楠瑾想到,宫赋笑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露出来。
“第一个问题,楠姐姐猜猜故事里的淑妃是谁。”
唐语嫣没有要提醒的意思,撑着胳膊,慢腾腾往嘴里塞干果。一米米的旭阳铺在朱色长裙上,闪闪发亮。
为她解惑,很是吸引她。公平公正,她倒愿意猜上两句,便道:“该是你唐家宗族人士。姑侄?”
她眼睛熠熠铄亮,转过头来,歪侧着靠在手背上,“我想想,也能算你对吧。”
“淑妃,本名唐粟。原,谷物丰收之意。”
她说着,把琉璃盏中的瓜果倒在桌面,拼出个“玊”,又接着开口道:“她被召进宫了。陛下说粟米之意粗鄙,赐字‘玊’。”
“我还未曾与你讲过,公主生母,昭慈皇后的事吧。那些作呕的桃花流水事,便不讲了。”
唐语嫣看着司楠瑾环顾四周的模样,饮上一杯茶,“此间的话,要是传出去了,永定道上的血又要淹得人心惶惶。”
“楠姐姐,听我讲罢。”
“我想想—公主生母出自钟鼎簪缨,诗礼世族的唐相府,好多人都不知道她了吧。名响云汉的唐殊宁,她是嫡女,却不是长女。她有长姐,唐幼宁。”
“我听闻,奇人异士都会算卦。楠姐姐,你能不能算出淑妃唐粟的身世呢。”
“这是第二个问题?”
“不是啊。我只是想看你们是如何算卦的。”
司楠瑾并不想回答,唐语嫣不刁难,自顾着开了口,“唐幼宁自小随她生母,体弱,实打实一个药罐子。说起来,当时的太子真正喜欢的,可是她。娇弱的病恹美人,可比唐殊宁瞧上去更惹人怜爱。”
“听你这话,像是瞧过一般。”
“唐府留藏画像。”她好像考虑了一下,更像是在回想,“当然,这是秘密。”
说罢,又笑着瞧司楠瑾。
于她们而言,司楠瑾不过陌生人。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直言相对,哪怕有同门师姐相助,也不能代表她会如何。况且,他们真的以为完全了解了师姐么。
“唐粟,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