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卢海鸣可不想得罪。
见卢海鸣如此轻易就松了口,文棠喜极道:“不会太久的,就一炷香的时间,如何?”
卢海鸣和善地点头应允,而后亲自将文棠引至大理寺后院的一处厢房内。厢房砖墙砌的是黑色,色调与大理寺和谐一致,明显只是一处普通的房舍,大概是平时大理寺官员临时下榻的居所。若不是外面有若干执锐兵士把守,那房间完全显现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卢海鸣挥手示意一位兵士将厢房的门打开,又拱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文棠亦含笑朝卢海鸣点头示意,而后才疾步走入屋内。
“小棠。”见到文棠的一霎,郭钰脱口呼道。他一身雨过天青色锦袍,还是一如往常地俊逸挺拔,还是那个文武双全的少年将军。可若是再仔细看去,却不难发现他眉宇间藏着的一抹淡淡疲意,隐隐绰绰。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郭钰安然无恙,文棠松一口气,脚步不停地行至郭钰身侧询问。
郭钰屈身在逼仄阴湿的房舍中,面目稍稍有些发白,微扯嘴角露齿而笑,轻描淡写着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配合大理寺查证些事情。”
“跟白小姐失踪有关?”文棠单刀直入地问道。
郭钰见瞒不住,只得点头应道:“那日,你我回府之后,白小姐有事前来拜访,而后就不知所踪。”
“难道他们怀疑白小姐的失踪与你有关?”文棠蹙眉追问。这事情不合常理,即便是白影寒在见过郭钰后失踪,也不能就笃定与郭钰有关吧。更遑论郭钰身份尊贵,与白影寒又有婚约,他实在是没有伤害白影寒的理由,难道...?一个念头猛然出现在文棠脑海中,她几乎在想到的电光火石之间就脱口而出:“难道和上官玄安有关。”
郭钰的反应证实了文棠的猜测,只听他道:“白小姐前来确实是为了玄安,她说自从玄安服了解药后,便整日卧床不起,日渐病入膏肓。”
“这么说他都知道了,终究没能瞒住。”文棠明了郭钰此时定然已知晓了白影寒与上官玄安之间的私情,在心中喃喃自语着,觑着郭钰神色,见他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方才稍稍放心。
“那日听白小姐如此来说,我也是心感蹊跷,便随她一同去了上官府,却发现玄安已口不能言,病情比白小姐说的更加严重。”郭钰面色柔和,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本来就没有下毒,给他服的不过是些让人精神不济的草药丸子,后来给他家画僮的也只是些解乏的草药。”文棠听罢,急言解释。
郭钰定是信她的,他提手按在文棠肩头,安抚她越加激动的情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其中必有蹊跷。好在玄安的病症看着虽然严重,可还未曾伤了内里,如今已叫了太医去诊治,想是很快会有好转的。”他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想是玄安怕牵连了白小姐,所以才耽误病情至此。”
听至此处,文棠心中也泛起了涟漪,上官玄安与好友未过门的妻子有私固然不对,可两情相悦,一往情深至此,又让人如何忍心棒打鸳鸯,况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觉,她如今亦有体会。
“大理寺的人是知道了上官玄安与白小姐的......情谊,所以怀疑你在毒害上官玄安的同时,对白小姐也下了黑手。”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文棠不难猜到大理寺软禁郭钰的原因。上官府和白府均是驻边大将,如今上官府二公子和白府独女,一位中毒,一位失踪,又都和郭钰有扯不断的联系,不快快查清真相,怕是有边境动荡之危,朝廷岂能坐视不理,所以大理寺也只得硬着头皮暂时软禁郭钰,先稳住事态。如今,定襄候郭青禁足在府,二公子郭钰被软禁于大理寺,定襄候府真成了众矢之的了。
“毒是我下的,药是我给的,我这就去告诉卢大人,还你清白。”文棠转身就要朝门口而去,可刚一转身,手臂便被箍住了。
郭钰一双手强劲有力,紧紧箍住文棠手臂,低声于她耳畔道:“如今玄安和白小姐的亲侍均指认是我下的毒,你现在自投罗网,不过只是让我多了一位帮凶而已,并无其他益处。”
“那位画僮,一定是那位画僮。”文棠睁大的眸子望向郭钰,“他明明知道跟你无关,却出言陷害。一定是他,是他换了我给的药。还有,白影寒怎么会知道上官玄安中毒的事情,怎么会知道跟你有关,一定也是那画僮搞的鬼。”
这一切,郭钰自然早就想明白了,他如今忧心的不是自己的清白,而是担心那画僮背后势力图谋不纯,若单单是冲着定襄候府也罢,怕就怕没那么简单。奈何因自己一时大意,中了圈套,如今遭人陷害,身陷囹圄,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可无论如果,他都不愿将文棠牵连入内。
之前木山崖顶的惊险仍历历在目,郭钰担心文棠一时冲动,怕她会孤身犯险地去寻玄安画僮,此时加重了语气嘱咐道:“这一切若都是事先图谋好的,那背后之人的心思之缜密,势力之庞大,细思极恐。想要凭你一己之力去找出真相,不过是以卵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