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妃看了看院子里的花草,说:“你这里的花草倒也养得不错。”
绘月笑说:“这还是王爷和王妃亲自种的呢。”
廉王妃惊叹起来,说:“真是羡慕你们。”
齐姝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他们有什么好羡慕的呢?刚成亲就闹分居,现在关系才修复而已。
廉王妃重新坐下,伤感地说:“要是廉王能像誉王对你一样地对我,就好了。”
齐姝有些关切地看着她。
廉王妃叹了一声,说:“他整天就知道和那些人厮混,除了酒就是赌,不到天黑不回家。”
齐姝连忙写字问:“廉王也好赌吗?”
廉王妃点头,说:“我刚进王府的时候,家里开支也还可以。可自从廉王好赌,每个月光赌资就多了不少,家底慢慢地就被掏空了。”说完,她又认真地叮嘱齐姝:“你可千万别让誉王沾赌!多少好人都坏在这上头!”
确实如此。
齐姝连连点头,她也不想有个沉迷赌博的丈夫,只是,现在她却得借助这些赌徒。她写字问廉王妃:“廉王会斗鸡吗?”
廉王妃无奈地笑说:“只要是赌的,他都好。”
齐姝欣喜地又写字:“那他有养斗鸡吗?”
廉王妃摇摇头,说:“好的斗鸡价值不菲。京城里家资丰厚的人都不一定买得起,更何况我们?他也就是下下注而已。”
齐姝有些失望,她真希望现在就有一只厉害的斗鸡从天而降,为她打赢所有对手。
廉王妃忽然想到了什么,笑说:“说到这个,听说夏国的梁王最近特地命人从夏国运来了几只斗鸡,要和那些王公大臣赌一赌呢!虽然我讨厌赌,可是,我真想看看谁胜谁负!”
齐姝感到有些意外,她出神地想:“要找他们帮忙吗?他们会舍得把千里迢迢运来的斗鸡给她吗?”
廉王妃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便用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让她回过神来。廉王妃笑问:“你想什么这么出神?”
齐姝连忙笑了笑,摇头表示没想什么。
等廉王妃走后,齐姝写了一封给梁王妃的信,她原本想让绘月悄悄地送去,可转念一想,这事儿不一定瞒得住刘妈妈,况且得找一个能让梁王妃相信的人,于是,她把刘妈妈找来,请她去送这封信。
刘妈妈起初很不乐意,听说是为了帮江榛才有些回缓的余地,她担心地说:“我就怕你开了这个头,以后她会不断地找机会。”她叹口气坐了下来,说:“按理,你们是亲母女,我不该拦着你们相认,可她品行不佳,我就怕她带坏了你。这信我可以帮你送,但对她是亲是疏,你要自己做选择。”
说完,刘妈妈将信放入怀里,出门了。齐姝心里有些内疚——做事出格的母亲一向是刘妈妈心目中的坏女人,可自己还是选择了向她求助。
齐姝心想:“要是我和母亲相认了,奶娘会不会气得离我而去?”对这种结果的害怕与难过让她的眼泪慢慢溢出。
刘妈妈不太开心地把信交给了梁王妃。在梁王妃看信的时候,她用那不太友善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一副异族打扮的女人,并与记忆中的人作对比。虽然刘妈妈很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也很不想赞叹她的美丽,但,梁王妃的确还很漂亮,以前是清丽,现在是艳丽。
梁王妃看完信,笑着对刘妈妈说:“谢谢你肯来送这封信。劳烦你告诉姝儿:我会帮她。”
刘妈妈也不感到意外,说了声告辞就要走,梁王妃叫住她,说:“有样东西我想烦你带给姝儿。”
刘妈妈转身盯着她说:“我希望你离姝儿远一点!”
梁王妃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反而笑了,说:“她是我的亲女儿,你能阻挡我们吗?”
刘妈妈:“我知道你现在本事大了,有的是方法和她见面。可如果姝儿学了你,也成了不安分的女人,到时候遭人白眼,也是你希望的吗?”
梁王妃质问她:“什么叫安分?听天由命吗?委曲求全吗?我不安分,可是谁敢给我白眼?”
刘妈妈:“你不过是仗着夏国王爷的权势!你如果离开了他……”
梁王妃:“离开了他我一样是受人尊敬的宝石矿主!”这话掷地有声,把刘妈妈听愣在原地。
梁王妃继续说:“你尽管厌恶我。我自己的女儿,我会靠自己的真心去争取。”
刘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担忧和茫然离开了夏使馆。
傍晚,梁王妃派去的人乔装成卖斗鸡的商贩,将斗鸡交到了齐姝手里。看着眼前气宇轩昂如大将的斗鸡,齐姝才觉得心里有底了。
吃饭的时候,江榛问她:“听说你最近在买斗鸡?赌虽有趣,却容易害人。”
齐姝点点头,她伸出左手正要在上面写字,江榛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说:“写我手上。”
齐姝抬眼看着江榛,有点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