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榛和游植来到广恩寺,很顺利地见到了易大夫。易大夫此时正坐在蒲团上看医书,他抬眼看了一下江榛和游植,又看回医书,悠悠地问:“规矩都知道吗?”
江榛迷茫地看着游植,游植却摇摇头
一旁跟着易大夫的小童看他们这样,便说:“师父现在只看疑难杂症。若是普通病症,是按白银百两收取诊金的。若是疑难杂症,治好了,就得替师父办一件事。”
江榛嘟囔了一句:“这是什么规矩?”
易大夫头也不抬:“找我看病的规矩。”
游植:“易大夫,我这朋友的妻子的确有些疑难之症。不知道易大夫想让我们做什么事?”
小童:“师父是先看病,再说事。”
易大夫:“令夫人的病症如何?”
江榛:“失语。”
易大夫:“变哑巴了?”
江榛:“是。能治吗?”
易大夫:“能不能治,看了再说。”说着就起身,小童连忙替易大夫拿药箱。
江榛他们还来不及高兴,一个男的走了进来,说:“易大夫,我家梁王爷有请。”这人看见江榛,便笑说:“誉王爷怎么亲自来请易大夫呀?”
江榛:“想着亲自来请比较郑重,就来了。怎么,梁王玉体违和吗?”
那人说:“王爷让小的来请人,小的哪敢多问啊?”
江榛:“如果梁王爷不是急症,等易大夫把完脉,我亲自送他到梁王府。”
那人想了想,笑说:“按理是该有个先来后到,只是我们梁王是不惯等人的,万一动怒,只怕不是小事。”
江榛正要和他争论,游植连忙暗地里拉住他,又找台阶给他们:“论就医,我们都不急,但论性子,还是梁王急些。再说,梁王是客,咱们就尽一尽地主之谊,让梁王先看。”
见江榛不作声,那人有些得意,带了易大夫就扬长而去。
江榛:“可恶!狗仗人势!”
游植:“别气了,说不定他们真急着用人呢。”
江榛:“他们太有恃无恐了。咱们要是国力再强些……”
游植连忙打断他:“好了,小心隔墙有耳。”
江榛把话憋了回去。
游植搭着他的肩,说:“走!咱们回你家喝酒,我正好有话想跟你说。”
回到誉王府,酒菜上了以后,江榛便屏退左右,问:“你想说什么?”
游植喝了一杯,说:“你也无所事事这么久了,该重整旗鼓了。”
江榛苦笑一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游植皱眉:“你就这样束手待毙吗?”
江榛自斟了一杯饮下,说:“我有反抗的能力吗?我但凡有根基,当时父皇也不会向他们妥协。如今朝中有人把我放在眼里吗?有人会不要性命地帮我吗?”
游植:“我会支持你。”
江榛勉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我明白。只是……我很怕连累你。你能有很好的前途的,何必为了我……”
游植打断他的话:“我预见了这样的结局,但还是选择和你友谊,就证明你值得!”
江榛眼眶热热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游植:“你要想报答我,就好好为朝廷效力,不要再消颓了。人终有一死,我们应该用宝贵的时间去做于国家社稷有益的事,而不是成为一个酒囊饭袋。你说为我将来没有前途而可惜,那你敢不敢现在就和我一起向前走?哪怕咱们倒下时只走了一步,我也是高兴的。”
江榛呼了一口气,伸出右拳,说:“我答应你。”
游植笑着伸出右拳与他相碰,随后二人继续喝酒,又说了许多话。
易大夫被请到了夏使馆,刚见到梁王及梁王妃,就问:“病人在哪里?”
梁王笑说:“抱歉,病人并不在这里。”
易大夫一脸不悦与疑问。
梁王妃连忙说:“是这样,病人来一趟不容易,就想先问问易大夫这种病症能不能治。”
易大夫非常不高兴,说:“病人都还没见到,怎么能轻易说能不能治呢?”
梁王妃笑说:“其实她这病倒于性命无碍,只是不能说话了。”
易大夫突然来了兴趣:“突然不能说话了?”
梁王妃:“不错。”
易大夫:“那她有没有受过伤?尤其是头部和口腔咽喉。”
梁王妃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又迅速掩藏起来,说:“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热,好了以后就不会说话了。”
易大夫皱起眉头,微微叹气,说:“发过高热……这可有些棘手。以前请过大夫看吗?”
梁王妃:“请过,治了一年,但没有好转。”
易大夫又皱起眉,他看了看身着夏国服饰的梁王与梁王妃,眉头又松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