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姝只能回杏花巷了,想也知道齐旭不会接纳她。
刘妈妈在一旁又是哭又是劝,劝齐姝把猫交给别人养,回去跟江榛认个错,看看还能不能挽回。可齐姝只是出神地抚摸着雪团,一点也没听见刘妈妈的话。
刘妈妈真是被她气得头昏,说:“你才成亲几天就被休了,你让外人怎么看你?我就不明白了,这只猫怎么就这么重要?能比你自己还重要?”
齐姝还是不理她,抱着雪团转身进了里屋躺下。
刘妈妈看她想睡觉,又听不见,只好关门出去了。
齐姝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她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像做梦一样。原本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开心幸福的,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她并不能完完全全地放松自己,她害怕见到江榛发怒的样子,那是与他重逢前从未想过的。
“我一点都不了解他。要是了解了他,我还会喜欢他吗?要是不喜欢他,我就不会鬼使神差地接那个绣球,我就不会嫁给他,父亲也不会和我划清界限。”
齐姝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雪团清澈的双眸也流露出伤心,它小声地叫着,用头蹭着齐姝满是泪痕的脸,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
齐姝觉得很安慰。她用额头蹭着雪团的额头,心里说道:“雪团,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
天一亮,附近的街巷就开始议论起这件事了,大家都很惊讶。游植听见了,立刻就来到誉王府找江榛。
江榛正在书房拼凑着那已经四分五裂的画像。游植进来就问:“不是因为听我昨天说了那番话你就休妻吧?我只是想让你一心一意地对齐姝,没真的劝你休妻!”
江榛目不转睛地看着画像残片,说:“不是。”
游植走了过去,看到残片就惊讶起来:“这不是你母亲的画像吗?谁敢弄成这样?”
小顺儿在旁边说:“是王……是猫弄的。”
昨晚到现在,府里人都不敢在江榛面前提“王妃”两个字。
游植听出来了,说:“难怪你要休妻,只是有些刻薄了。画像到底是画像,怎么能看得比人重要?”
小顺儿忙解释:“公子误会王爷了,王爷原本看在王妃面上,让把猫扔出去就算了,没想到王妃宁愿出府也不愿意扔猫。”
游植听了很是纳罕,又看了看那些残片,说:“这画像虽然被毁,但最要紧的头部倒没受损,找能人修缮修缮兴许能恢复。”
江榛:“只怕不容易。”
游植:“你一向把奉慈堂看得重要,宠物猫也较为乖巧,它怎么就跑到奉慈堂撕画像了?”
江榛经他一提,才把注意力从画像被毁上转移,连忙将那天看守的人叫了过来。
“原本是有好好看守的,可忽然有人说奴才的爹晕倒了,奴才听了就往家里赶……回来的时候堂里就已经乱了,画像也被撕了。”
那人怕得整个身子都要伏到地上去了。
江榛问:“那只猫平时到那边去吗?”
那人想了想,说:“见过。兴许是闻着供品的香气过来的,嘴馋想吃,就……”
游植问:“哪天见过?”
那人颤着声儿回答:“前天。”
江榛眉头一紧,前天是回门的日子,他记得出门时齐姝才把猫放进笼子里锁好。他冷眼盯着那人,说:“把另一个人也叫来,要是他说的跟你不一样,要你好看!”
那人浑身一哆嗦,不敢说什么。
很快,另一个人就被叫来了。江榛问他:“你之前见过或者听过王妃的猫跑到奉慈堂去吗?”
这人认真想了想,说:“当值期间没见过,昨天之前也没听见说有猫出现在奉慈堂。”
江榛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振聋发聩。
那个说前天见过猫的连忙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江榛:“没见过你诬赖什么!是不是你毁坏了画像嫁祸给猫?”
那人连忙否认:“画像真的不是奴才弄坏的!奴才那天真的回家了……奴才只是怕王爷重罚才说那猫从前也来过,奴才该死!王爷饶命!”
江榛怒喝:“带出去,打四十棍!”
底下人应了一声,就把人带走了。
江榛的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出众的五官立刻就搭配出了难受的表情。小顺儿看见,连忙走过去替他按摩太阳穴。
游植拿起画像残片细细察看,想要从中得到修复的可能。他一面看,一面问:“你找工匠了吗?”
江榛叹气:“找了京里好几个有名的,都说难,也不敢接。”
游植笑了笑,说:“不怪他们,趋吉避凶,人之常情。”
忽然,一股鱼腥味窜入了游植的鼻子。游植以为自己出了错觉,又闻了好几次。江榛有些不悦,忙问:“你在干嘛?”
游植连忙解释:“我可不是对先柔妃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