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儿不敢反驳,只好说:“怎么会。”
刘妈妈转头压低了声音对齐姝说:“听话。”
齐姝对刘妈妈一向都是听从,如今见刘妈妈这样,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刘妈妈换了笑脸,对小顺儿说:“好了,跟我出去吧,这里有王妃就行了。”
其他人出去后,齐姝来到床边,替江榛宽衣。解开外衣时,一个荷包露了出来。齐姝拿起荷包,摸着里面有个小物件。她没想太多,直接打开荷包想看看里面的是什么。
这时江榛恰好睁开醉眼,他看到齐姝拿着他的荷包要打开看,顿时酒醒了七八分。他猛然坐起夺过齐姝手里的荷包,把齐姝吓得愣愣的。
江榛很快缓和了脸色,略为抱歉地说:“没什么好看的。不早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齐姝起身离开,回房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刚刚的事。
刚刚,他夺过荷包的时候,虽然转瞬即逝,可是她看得清楚,他眼睛里的情绪是生气,是慌乱。
一个贴身珍藏却不能让妻子知道的荷包。
他心里有别人?
齐姝不由得想到新婚当夜,江榛那忽然欣喜若狂又忽然失望落寞的样子,得出了肯定了答案。
她走进房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人人都说她姿容出众,万中无一,若不是心里有了别人,他怎么会对她如此疏离?他会不会一辈子都对她这样?他会不会纳小妾?他会不会像母亲和父亲那样抛弃她?
恐惧、无助和悲戚一下子涌了上来,将齐姝的心狠狠揉捏,万般悲痛却无以言说,只能化作眼泪宣泄。
从齐姝进来,刘妈妈就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问她什么也不答,只是丢了魂似的走到梳妆台前,接着就痛哭起来。
刘妈妈吓坏了,连忙抱着她安慰:“姝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王爷生气说你了?都是乳娘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绘月和画雪也在一旁焦急,可齐姝就只是哭。绘月见状,便往书房去,想让江榛过来看看。可她刚到书房,小顺儿就先她一步急匆匆地走了进去,直说:“王爷,不好了,奉慈堂出事了。”
江榛一听到“奉慈堂”三个字,紧张得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
奉慈堂是江榛供奉他母亲柔妃的地方,是府里第一要紧之处。绘月连忙竖起耳朵听是什么事。
小顺儿:“王爷,先柔妃娘娘的画像被损毁了!”
江榛听了,立刻怒眉倒竖,喝问:“谁干的!”
小顺儿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
江榛又喝:“快说!”
小顺儿怕得眼睛闭了起来,硬着头皮说:“是……发现的时候……就只看到王妃的猫在里面。”
这可真是意外之祸,绘月被吓得目瞪口呆。从前下人们打翻供品,都要挨个二十棍,如今画像被毁,简直就是灾难。
绘月这样想着,忽然有人雷厉风行般走了过去,正是怒气冲冲的江榛。绘月连忙回房通知齐姝,以江榛的脾性,雪团怕是凶多吉少。
江榛来到奉慈堂,只见桌上的供品全都被弄乱了,最要命的是,柔妃的画像被撕碎了。
雪团被下人罩在网里,不安地上蹿下跳,却逃不出去。
江榛猛地拿过下人手里的木棍,一步一步地走向雪团,眼里尽是愤怒和杀机。
雪团挣扎得更加厉害,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嘴里还哈着气,想吓退江榛,可是没有用。
江榛很快就来到它的面前,高高地举起木棍。就在挥棍而下的瞬间,他听到有人急切地喊了一声“王爷”。
江榛回头一看,只见齐姝和绘月等人心急如焚地赶来。刚刚就是绘月叫住他的。
齐姝来到网前,看到不安的雪团,连忙拿出铃铛摇了起来,让雪团知道是她。
雪团很快就认出齐姝,喵喵叫着。齐姝连忙把它从网里抱了出来。
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看着一言不发但还是满身怒气的江榛,她害怕地抱着猫跪下,乞求江榛放过雪团。
原本她就痛哭了一场,眼睛变得又红又肿。刚刚看到江榛要对雪团下手,她惊惧之下眼泪又止不住地掉,很是楚楚可怜。
江榛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禁多了两分不忍与心烦,只得说:“把猫扔出去!”
小顺儿应了一声就要把猫抱走,齐姝不让,她膝行到江榛跟前,抱着江榛的腿,摇着头求他不要扔了雪团。
雪团对她很重要,像亲人一样。
江榛觉得她简直不知好歹!自己已经开恩放了这只猫一条生路了,她还不满足!这只猫可是撕碎了他母亲的画像!天下再没有人能画出这样的画像!
江榛甩开齐姝,脱口而出:“要么你把它扔出去,要么你和它都出去!”
出去?这是要休了齐姝的意思。
刘妈妈连忙声泪俱下地劝齐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