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吗？你要不要找人去看一下，我怕……”
“时念，我们在直播。”
时念的声音戛然而止，挂在悬崖边的心瞬间跌回谷底，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时念有点难受，但她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理智还在，她努力调动情绪，“这样子吗？那就祝你们玩得开心喽!”
挂断电话，时念看向玻璃，才发现自己的脸色很难看，笑容与哭一般无二。
从洗手间回来，正好赶上会议继续。
白板前，组长在夸夸而谈，沈弋帆想找时念借跟笔的时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口罩戴上了，帽子也压得很低。
什么情况这是？休息的时候玩会手机给自己整emo了？
沈弋帆悄悄把手机拿到桌子下面打字，消息一条条发出去，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他不知道时念到底有没有看到消息，可能看到了故意不回。
熬到会议结束，沈弋帆椅子都来不及推进去，直接冲出会议室把时念堵在楼梯口。
本来还想diss时念不回消息，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时，沈弋帆只剩下一句， “你是不是哭了？”
“刚刚洗脸的时候把眼皮搓狠了，现在难受，行吗？”时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大小姐说什么都对。”沈弋帆习惯性抬杠。
“冬天你会用铁饼取暖吗？”
“这年头谁还用铁饼啊!电热毯，热水袋不香吗？铁饼能把你热秃噜皮了。”
“是吧，铁饼是温暖，但是近距离会伤害到自己，所以还是要远离比较好。”
听到时念的自言自语，沈弋帆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再问。
*
等时念抬头的时候，办公室已经没人了，一看时钟刚好十点，居然无意中加班了。
存档，关电脑，关灯，关门。
走到公司大门边，迎面和门卫撞上，“楼上还有人吗？”
“没人了。”时念有点不好意思，“浪费您时间了。”
“没事，还没到我换班的点。”门卫摆了摆手“降温了，路上开车慢点啊。”
“好嘞!”时念扬起笑容应道。
人啊，总是会被生活的点滴治愈。
“也知道这诗给他，是无用情话，如若某天他偶然听到，不需要回答，期待是天梯，似乎快濒如悬崖……”
看到来电显示“张佳乐”三个字，时念第一次有点犹豫，最终还是接通了。
“乐乐!今天直播好玩吗？”时念几乎是下意识就恢复了以往和他聊天的状态，嗓音带笑，眉角上扬，哪怕她现在很累，并不想和任何人讲话。
“时念，你回头。”
熟悉的声音好像近在耳边，时念不敢置信地转身，张佳乐就站在她两米外的地方。
时念好像离开操控的提线木偶呆在原地，保持接手机的姿势。
一步两步三步，张佳乐慢慢走到时念跟前，俯身，拥抱。
一个带着寒意的拥抱，时念不知道张佳乐在这里等了她多久，“你怎么来了？”时念不敢动，她僵硬地接受这个拥抱。
为什么会来？
挂断电话后，张佳乐便有些不安，那种不安在方宁接到时念的电话时达到顶峰。
时念当真了，她没有发现这是一个游戏，一个娱乐他人的骗局。
不安从何而来他不得而知，但是张佳乐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如果他没有做些什么，他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在直播结束后，张佳乐找方宁问了时念的公司地址，立马打车回来了。
灯一层一层熄灭，不断有人从楼里出来，张佳乐始终没看到时念，他也曾想过时念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如果十点半没有看到她人，自己就去她家找她。
即便深夜上门有点冒昧。
幸运的是，他等到时念了。
时念的脚步变笨重了，整个人看起来也不是很有精神，她没有发现喷泉阴影旁藏着一个人。
张佳乐不指望时念能发现自己了，直接一个电话播过去，时念犹豫了，但她还是接了电话。
他看见时念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整个人腰板都挺直了，声音状态和真实状态完全不同，张佳乐眼眶一热，这家伙，可真是……
冥冥之中有人在喊着，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