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小子躲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放我飞机呢。”
韩霄笑了笑,朝着丁镇元走去,这广阔的天台,都比一个篮球场还要大上不少,在距离还有几米位置就走到丁镇元的前面时,他又疑惑问道。
“对了,这怎么一个服务员都没有的,整个天台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吗?”
丁镇元先是对韩霄点点头,随后从旁边的酒架子上,抽出一瓶红酒朝韩霄直接抛了过去。
“来,接稳了!”
“这地方,我京州小太爷今晚就包了全场了,你放心,今晚就只有咱们哥俩在,随便来都行,晚上在这里睡天台都可以的,那边就有两张大床。”
韩霄一抬手,就把丁镇元抛来的那瓶红酒给稳稳接住了,顺着他刚才所指的方向扫了一眼,还真的有两张大床摆在两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给搬上去的。
“你可真够豪横的,居然把人家天台的这一整层都给包下来了!”
韩霄紧握着红酒瓶,稍微施加一点真气到手上,那红酒瓶上的木塞“噗”一声就直接弹起飞了。摇晃了两下后,他与丁镇元一起靠在栏杆的边上,碰了一下酒瓶,仰头饮酒。
这种喝红酒的方式,还真不多见,韩霄心里也明白,今晚两人注定会谈及许多藏在心底里的心事。男人之间的谈心,无需多言。
天台上,夜晚的自然风吹着很是舒适,彼此手里的红酒很快就喝了一大半了。前面聊天的内容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直到丁镇元又开了一瓶红酒,他拿着开瓶器缓缓把木塞给抽出去,忽然话音一转,对韩霄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霄哥,你觉得我们俩,是兄弟吗?”
韩霄愣了愣,指着丁镇元裤裆的位置,开玩笑调侃道:“那是,连你那金针菇我都看过了,这关系还不够‘铁’?当然了,咱们俩幸好都是直的。”
“滚你大爷的!”
丁镇元“破防”了,对韩霄狠狠地瞪了一眼,将那红酒瓶木塞扔向韩霄,却被他轻松躲开。
“那你会一辈子都把我当兄弟吗?”
丁镇元拿着红酒瓶趴在栏杆边上,有些失神地看着东青市最繁华市中心区域的夜景,又轻声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兄弟之间,成为了对立面,你会怎么做?”
“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你心里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韩霄绕到了丁镇元的身边那站着,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跟他一起转身看向了不远处那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喧嚣夜景,沉声继续说道。
“其实何必非得要逼着自己去做选择哪一方呢?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让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完全可以去避免,不那么去选择。”
听到韩霄的这话,丁镇元先是一愣,宛如醐醍灌顶,可很快他双眼的光就又黯淡下去了,苦涩地笑了笑说道。
“可……如果身不由己呢?‘江湖’一词常用在古代,但其实,如今现代社会的‘江湖’,水比当年古时候要深太多了!”
“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当你自身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就能自己做主了,你说你‘身不由己’,那不过是你被至亲的枷锁所束缚,或者是你自己还迈不过去某个槛。”
“兵戎相见,只会把‘怨恨’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化干戈为玉帛,你就能逆转乾坤了。这就像是类似我这种,一开始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如果你不是一个富二代,每当下大雨时,没有一把雨伞在自己的身上,你只能不断加速往前跑。”
“既然做不了‘富二代’,那就让自己成为富一代。既然上一代存在着矛盾与恩怨,那就从你这一代开始,打破这样的僵局。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两者是一样的。”
韩霄把话说完,拿着自己手里拿的红酒瓶,主动往丁镇元的红酒瓶那碰了一下,发出了“哐啷”一声,让丁镇元身子一震。
韩霄的话,这一次彻底让丁镇元恍然大悟,双眼再次散发光亮。虽然韩霄没有把丁镇元的父亲丁千诚,与余庆天这师兄弟俩的陈年往事给说出去,但彼此的谈话,已然是心照不宣的了。
直接就是把问题摆在桌上说,而韩霄则是给出了丁镇元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态度。
过了好一阵子后,丁镇元神色如释重负的转身注视着韩霄,沉声点头说道。
“霄哥,我明白了!果然,还得是你的格局大一点,所看到的角度也不一样,有你这番话,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了。”
韩霄回应了丁镇元一个笑容,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那就行,你负责你那边的,我负责我这边的,咱们里应外合,肯定能把这些事情给处理好的,要是实在不行的话……”
“那我们就一起摆烂算了,直接就都不管了!”
两人相视一笑,从彼此那默契的眼神中,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