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被吵醒的迷糊状。
门外小顺子似乎松了口气,只听着他禀报道,“王爷,太后驾临重华宫!”
“皇祖母?”李明瑄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吃惊、疑惑,继而听他似郑重道,“请皇祖母稍后片刻,孤这就起塌!”
陆华浓明显感受到头顶的床榻动弹了一下,继而见到一双脚落地着靴,接着,就见屋宇内悠然一亮。
本是幽暗的屋子又燃起了灯火,亮如白昼。
李明瑄放下手中火石,阔步走向门口,打开门扉。
门外济济一众人,来势汹汹,颇有些捉奸的驾驶。
疑惑、不解、愤然,顿了片刻,李明瑄才躬身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皇太后看了看李明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林贤妃看了眼李明瑄,发现,李明瑄虽然衣衫虽然完整穿在身上,却是内衫有些外露,分明是急匆匆着衣,且其未束发冠,俨然似夜寐初醒的样子。但,这宫里,哪个不是粉墨登场的戏子!
“瑄儿已然睡下?”皇太后声音极为和蔼,俨然一位疼爱孙儿的老人家。
“是,皇祖母。”李明瑄伸手扶着皇太后进入寝殿之内,边解释道,“孙儿今夜在麟德殿饮了些酒,回重华宫后略为梳洗便安置。”
皇太后点点头,李明瑄则是疑惑看了下跟着皇太后一道进来的林贤妃等人,复又看向皇太后,“皇祖母?您这是?”
皇太后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她看着贤妃几个,“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这些年也不是第一回了!贤妃你算是宫中老人了,也任由她们胡闹!”
林贤妃尴尬笑了笑,只得小心赔罪,“太后,漪贵嫔妹妹说,小雪已经陪伴她多年,如亲人似的,再如何的也要找一找!”
李明瑄看向林贤妃身侧女子,面露些许恰到好处的探寻。
皇太后瞧着,也没有正眼瞧贤妃身侧的两名宫装女子,想着着李明瑄不知其身份,只冷声道,“她们,你不认得!都是陆家近些年送进来给你父皇取乐的玩意儿!”
漪贵嫔福了下身,“秦王殿下!”
毕竟,论品阶,他是亲王之尊,李明瑄略点了下头,却见洳妃一身红色宫妆,颇有些宠妃架势,她扶着贴身宫婢的手,似有恃无恐。反观林贤妃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但林贤妃乃是五皇子生母,还是正一品贤妃,照理,却不该如此。
然,陆氏称霸大明宫多年,其他宫妃皆不怎么如意,林贤妃却能常青不倒,这林贤妃和陆氏之间怕早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可,不就是一条船上的,洳妃和晋王之间,可不是这一年两年了。
李明瑄双眸视线落到洳妃身上,含笑问道,“这位可是五弟妹?孤在外多年,却未祝过五弟和弟妹大喜?”
也不知道被说道心事上,或者是眼前的秦王李瑄目光太过专注深邃,洳妃脸色一红。
“秦王!” 贤妃第一时间站出来澄清,“她是陛下亲封的洳妃娘娘!”
“洳妃—娘娘!失敬了。”李瑄又若有所指看了看洳妃别于乌黑发间的飘袅琼花,嗮笑道,“五弟自小酷爱玉树琼枝,他还曾笑言:‘女子青丝如墨,琼花如玉,堆髻间琼花一蕊,却是人间绝色。’是孤误会了!”
洳妃似有些慌乱,手指堪堪抚摸了下发鬓,又若无其事垂落下来。
“珠儿,他,”林贤妃笑道,“秦王都说,那是笑言了,那也不过是你五弟少不更事的陈年旧事罢了。秦王你不是也曾为江陵名妓—玉嬛嬛,赋诗:堆枕乌云堕翠翘,难忘却满眼春娇;嬛嬛一袅楚宫腰,愿玉不减香未消。”
李明瑄但笑不语,有些年轻些宫女却是粉面含娇。
惠帝爱女色,朝座十会九虚,那些家国大事,也不过是靠朝臣们苦苦支撑;近些年,因着晋王代理朝政,惠帝则越发荒淫,整日只嫔妃们寻欢作乐,宫中更设有酒池肉林,惠帝时常在御花园宠幸妃嫔,更甚者也有过在净房宠幸宫女也不乏其事,所以,这大明宫的宫女对于鱼水之欢就算没有目睹,也绝对耳闻过。当宫女,那便是皇帝的人,对于老迈的惠帝有些宫女还有些避讳,但是,对着年轻的皇子,宫女们却还是有几分心思的,何况的,眼前这位秦王还是如此年青俊美。若是能得了秦王青睐,那便是翻身了。
皇太后见那些宫女媚眼明抛,气的是心肝疼,“贤妃,陈年旧事,还提那些做什么。”
“太后,是臣妾失言。”贤妃见着却也没有多惊慌。
陆华浓听得直咂舌,但,想着李明瑄那张俊美的脸,又想着昌安侯府身边总是莺莺燕燕换个不断的几位堂哥,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