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妆吧?她焦急地说:“我先去洗洗。”
他比她先站起,打湿了毛巾来帮她擦洗。
陈伊想起烟熏妆,笑得贼兮兮的,等他看过来了,就说:“那次我眼圈这里,稍微黑一点,你是不是以为我被火烧了?”
他跟着笑起来,反问:“是化妆的原因吗?”
“烟熏妆,这名字很应景吧?”
“嗯。那时候,你的头发也有一点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倦,还有点儿挫败。”
“衣服在车库里蹭了点灰,那天有点累,没注意这些。”
他搓完毛巾,挂好了,转头问她:“工作很辛苦吧,如果你想……”
“还好,还好,我工作不是为了钱,是因为我喜欢做这个。杭宴息,我有钱的,我以前拍戏赚了钱,换了套小房子,小房子拆迁,换来了很多钱,到现在都还没花完。我妈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这么多!”
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八”,特别嘚瑟地说:“如果你不想工作了,我养你!”
他抬手,将她的“八”拢住,笑着说:“好。你不想工作了,我养你。我不想工作了,就换你养我。”
陈伊抽出手,朝他比了个OK,然后拐着弯问:“你的事,都是你做主吗?找了对象,要不要征得谁的同意?我家里,是我妈说了算,她早就告诉我了:不想结就不结,想结婚的话,只要对方不是罪犯,那都可以。”
“嗯。”他拨弄着她的头发,柔声说,“你放心,当老外的唯一好处是18岁以后,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我的事。”
“哈哈哈哈!”
人设有点崩哦,杭大师!
陈伊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是陆南昭。
“我把他带过来了,他想见见……你朋友。”
陈伊看向杭宴息,杭宴息点头,无声说:“到这来。”
“陆南昭,你带他到24B来,我们都在这。”
陆南昭艰涩地应道:“好。”
陆南昭和田真人是一起来的,进门后,他盯着陈伊身后的心形椅发呆。
陈伊就没坐它,挤到宝座里面,紧紧地挨着靠山坐好。
田真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杭宴息,陈伊怀疑他要哭出来了——至于吗?
杭宴息示意大家先坐,等人都坐好了,他看向田真人,说的第一句话就很扎心:“你不是纯粹的玄门中人。”
陈伊和陆南昭都惊讶地看着他,反倒是被质疑的田真人相对平静。
杭宴息接着说:“道法自然。追求大道的人,乐观洒脱,面对生死轻松自如,怎么会困于这轮回?”
田真人噗通跪地,哀切地喊了一声:“师傅,都是我的错。我入道门,是想着能不能逆天改命,弥补自己的过失。”
啊?
陈伊看向“师傅”,陆南昭噌地站起来,他看的是陈伊,可陈伊始终没有分过一丝眼神给他,他又落寞地重新坐下。
杭宴息看一眼陈伊,再看向田真人,平静地说:“我不记得任何前尘旧事,并不认识你。无论你在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做,我觉得都是没有意义的。”
“师傅,前世因,今生果。如果再不弥补,你的修为,还会……”
杭宴息笑了,说:“粗定,慧眼开,漏尽通?人生在世,忙忙碌碌,都是过客。需要思考的问题,我都思考过,需要明白的道理,我都明白了,正是因为明白了,我才要顺应心声。就算一切如你所说,既然那几世都牵扯在一起,那就是天命,为什么要违背?至于修为,涅槃是脱离轮回之苦,既然不苦,且我和她在一起时,是寂静安乐的。这就是修成了正果。”
田真人万念俱灰,苦着脸问他:“你不恨我?是我毁了一切,如果不是我要面子,却不过人情带上了他,那这些事就不会脱离正轨。”
“你既然能知前世,那是有些本事在身的,有这悟性,不要浪费了,忘却前尘,一心向道吧。在场的我们,没人希望你再提那些事。”
陈伊赶紧配合地点头。
陆南昭在叹气过后,也说:“我跟那些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有任何关系。”
田真人垂头思索。
杭宴息打开百宝箱,取出一个绣着福字的黄色布袋,起身,走到他面前,将它递出去。他说:“陈伊撕了你的符,对你来说,是好事。你留着这个吧,兴许对你有些用处。”
田真人抬头,举起双手接过,但仍然直勾勾地看着杭宴息。
陈伊从杭宴息身后伸出脑袋,提醒道士:“你算术不太好,她们已经是五代了,跟我没什么关系啊!不信的话,你再数数。人家三桃和不易都被烧死了,再大的结,也该解了吧?”
田真人看看她,又看回杭宴息,喃喃道:“没死啊,不是救走了吗?”
啊?
陈伊抓着杭宴息后背的衣服,再次探出头,焦急地追问:“书上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