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口,过去……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们一直跟他说,让他记你的好,等他出息了,要好好回报你们一家子。”
回报就不必了,只要他们知道分寸别来影响她的生活就行。他说“你们一家子”,这话说到了她心里。陈伊点头,说:“嗯,你等等,工资还没发,卡上没这么多,我找朋友借一点。”
她把这情况告诉了杭宴息,问:这个该给,对吧?
杭:是的,这是救急,可以帮。
杭:一万二做借款,你收下借条,另外再给几千,算是慰问。
一毛钱:我也是这么想的。医生说还要两万,只是个估计,出了院还得休养,也要花钱。我不想再被找一次,还有就是陈运这人不错,上进,性格也不讨嫌。以前每次回乡下,他都带我玩,还给我烤红薯吃。
杭:嗯。
陈伊装作已经借到了的样子,夸张地松了口气,问陈康:“原来那张卡还在用吗?”
“在用在用,陈伊,谢谢你,还有你朋友。”
陈伊转账一万八,因为不是实时到账,所以她把转账完成的界面拿给他看了,解释道:“六千块钱是我自己的,拿给他养身体吧。”
陈康刚要张嘴,陈伊从他手里抽走借条,急急地说:“上班迟到要扣钱,我先走了。”
陈伊怀疑陆南昭卑鄙到派人跟踪了自己,因为她刚下班,他就发来了信息:陈伊,你弟弟已经换到了独立病房,陶医生说他体质很好,恢复情况还不错,很快就能出院。
这提醒了陈伊:怎么忘了把他拉黑!
她果断补上这步骤。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但还没到中央空调开启的时候,上一天班,浑身不舒服。她和杭宴息说好了:先回家洗澡,再过去吃饭。
刚洗好澡,头发还没开始吹,门铃响了。
她透过猫眼一看,正是讨厌鬼。
不开门假装不在的话,她既不能吹头发,也不能赶去B座吃饭。权衡利弊过后,她打开了门,但人堵在门口,不动。
她拿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不发话。
陆南昭声音低沉,饱含歉意地说:“对不起,陈伊,卡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是我这边员工疏忽……”
“疏忽?”
陆南昭为难了,姜斐是因为喜欢他,出于嫉妒才做这样的事。他不好明说,又不好解释为什么。
陈伊垂头,盯着胸前被头发沾湿的那一块深色,烦躁地说:“这就是你给的交代?”
“你放心,她已经离职了。”
“我放什么心?”陈伊将手搭在了门把上,不耐烦地说,“可以还我清静了吗?”
陆南昭抬手挡了一下,又立刻收回,焦急地说:“陈伊,我还有很要紧的话要说,请你再等等。”
陈伊撇嘴,先哼了一声再说:“你的要紧事,关我什么事?还是你又网罗了我什么罪名,要来宣判?”
“不是,不是。你弟弟的事,我……”
“陆南昭,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打听来的,那都是鬼扯。我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哥哥,我们家不差钱,不需要别人什么帮助,也不会贪别人或国家的钱。”
“可是……”
陈伊去拉门,陆南昭着急,用手抵住,哀求道:“你再给我几分钟时间,陈伊,许……童欣的事,对不起,我不该听信一面之词……”
陈伊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拉上门,关好,打开电吹风,边吹边发信息:你帮我送过来吧,拜托拜托!
杭:好。
杭:我来处理。
他是知道了我这边有动静吗?
陈伊很想贴在门上偷听,但头发不允许她干不体面的事,再不快点吹干,就得重换衣服了,还有感冒的可能。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陈伊不用看猫眼都能确定是他,果断开了门。
杭宴息见她头发半干,没有将餐盒递给她,换了鞋走进来,放下,喊她:“过来,我帮你吹。”
陈伊立刻坐好,在吹风的轰轰响中,大声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等会。”
他应该是第一次帮人吹头发,将她的头当成了试验田,“耕作”按着从左往右,从前往后,一丝不苟地进行着。
头发吹干了,陈伊又捧起饭盒要跟他走。
杭宴息笑笑,没拦着。
“他想和你说的话,并不愿意告诉我,所以他很快就离开了。陈伊,他想追求你。”
陈伊拉住他,试探着问:“你不讨厌他?”
为什么不仅不生气,还要帮着陆南昭挑明了心思,害她心里不得劲。
杭宴息摇头,说:“你很好,他喜欢你,这是人之常情。”
陈伊气呼呼地说:“可是他很讨厌啊!”
“男性容易被柔弱的女性激发心中的英雄主义,由此产生认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