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卫生间,等她回来时,榛子正和那位蔡以丹争论椅子的归属权。
蔡以丹坚持认为,还没开餐,她们就不该恶意霸座,先来先坐,走了就等于弃权。
跟她一块的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还问站起来护椅子的梁真希:“你这个是不是也不要了,正好,麻烦让一让。”
榛子当然不惯着,一只手拉一把,翻白眼。
蔡以丹同部门的蔡思蓉远远地招呼她们过去坐,她也不搭理。
陈伊快步走回来,她和榛子是老默契,三秒各自落座。
蔡以丹还要理论,陈伊撇着嘴说:“别碰我,我有癫痫。”
抢座不至于有这么大仇怨,抢座这事也来得莫名其妙。陈伊的生活里,经常有这种从天而降的恶意,使她早就丧失了事事要探究根源的兴趣。
一毛钱:随她去吧,你帮我留意着,只要她敢指名道姓,哼,我可是有律师的人了!
爬出来的榛子:就是,嚣张一点。话说,你真不考虑加大群?
一毛钱:世界末日那天再考虑。
爬出来的榛子:这里可是八卦集结地喔。
一毛钱:八卦也分层次的,像咱们这种以事实为依据的,太少了。小榛榛,时刻保持警惕,不要陷入泥沼。
爬出来的榛子:【OK】对了,我老爹让我问问你……家那半位,对古本典籍有没有兴趣。母亲节那天,展览馆有义卖活动。他一个朋友要捐几本老古董书,不过,我爹说,可能有些残破。诗书传家,但那些年家里遭迫害,他爸爸拼死也只护住了一小部分。这些老宝贝有十几年处于阴暗潮湿环境下,后来几经修复才有了现在这样子。他触物伤情,不想留了。
一毛钱:【猪猪跪谢】
爬出来的榛子:不必行此大礼,只要记得:他家的垃圾,我梁某人承包了!
一毛钱:【放心,有我呢】
两人回来前,还真找到那个角落,掐了一把野生紫苏回来。
董姨是老古板,思想还停留在旧时代,拒绝使用智能机。
陈伊在网上搜到做法,抄了简要,再交给她。
董姨难得给了一分好脸色,还客客气气说了句谢谢。
陈伊受宠若惊,守着杭宴息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一边和她对答,还能保持匀速看书。
陈伊问了两次“会不会影响你”,他居然说:“这样更好。”
这是凡人到不了的境界!小学时,老师讲名人故事,曾说过主席年轻时,喜欢去闹市读书,练就了心静的本事。
陈伊的手机提示有信息。
陆南昭:有时间吗?
陆南昭:有些事想和你聊一聊。
陈伊拿给杭宴息看,告诉他:“就是楼下那个。”
杭宴息点头,并没有发表意见。
一毛钱:要紧吗?
陆南昭:是的。
陈伊看向杭宴息,杭宴息说:“那就去吧。带着手机,有事就叫我。”
咦,这一次居然不说要跟着去了。
她看着杭宴息,杭宴息又说:“他身上没有危险气息,没有暴力倾向。”
有“暴力倾向”的在这呢!
陈伊吐吐舌头,说:“那我去了啊?”
杭宴息点头,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来的绣袋递了过来。
陈伊接过来,小心翼翼放进口袋,说:“你放心,我会保持冷静的。”
她捂着口袋,哼着歌下去。
12楼B的门敞开着,她照例先喊人再进去。
陆南昭起身往门口走,陈伊提前环视一周,很好,辣眼睛的那位不在。
陆南昭脸上有犹豫,陈伊心里一咯噔:不是吧,难道要表白?
他问:“关上门好吗?有些私密的事。”
陈伊摇头,说:“开着门吧,没事。”
陆南昭点头,将门关到一半就停了,引着她往沙发这一块走。
两人一起坐下,他拿起那个精致的茶壶,帮陈伊倒了一杯,再替自己倒。他见陈伊不动,就把杯子端起来,先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她。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陈伊反倒放松了——这模样,应该不是要表白。
“怎么了?”她主动问。
陆南昭垂眸,轻声问她:“那些购物卡的税,你去缴了吗?”
“嗯,我妈帮我去办了。”
陆南昭沉默了,陈伊又问一次:“怎么了,哪个程序不对吗?”
陆南昭抬眼看向她,眼里是浓浓的失望,沉沉地叹气,然后压低声音说:“那里面是二十万!你……你母亲只缴了一半。”
陈伊气乐了,讥笑着问他:“你这是给我做局呢?我跟我妈,是偷税漏税的人,你是这个意思吧?”
“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