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轻轻踢一下,提醒他,“坐到对面去。”
门敞开着,外面的人随意一瞥就能瞧见他,这可不好。
龚朗不动,嫌弃地说:“不要,我不要挨着那些东西坐。”
竟然敢嫌弃我的动画朋友!陈伊气呼呼地又踢了一次,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吃去。
龚朗几下就吃完了自己这一碗,随便擦一下嘴,往后一仰,双手及时撑住,半仰着问她:“你一个人独住,就用个假棒子,太不靠谱。弄个真的啊,一棒子下去,人就老实了。”
陈伊叹气,无奈地说:“判我防卫过当,坐牢啊?碰上半狠的,假棒子够了。要是碰上真狠的,真棒子被他抢了,我死得更惨。你放心,门口那还有辣椒水,我包里也有。一般我不会给人开门,门锁也换了,普通的手段撬不开。”
“那行。说起来,这个世界,对你们女人不太公平。要按以前那尿性,随便打几下都能判防卫过当。说真的,就我一个理工男,我都不能确定用什么样的工具,从具体的什么角度,用多少牛的力道,击打在什么部位,才能既刚好终止对方攻击,又不至于伤害他太多。我们曾开玩笑计算了某个案例,但就算所有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也不一定就可行,因为还得评估对方的身体状况。同样的力道,打在不同的人身上,造成的伤害结果就是不同的。所以这个有点操蛋,好在现在舆论影响了风向,在正当防卫判定上,更人性化了。”
陈伊先是点头,接着逗他:“现在这社会,不单女人出门危险,男人也有……哈哈,你细皮嫩肉的,可要小心了。”
一米七五的个头,不矮,但这家伙遗传了芳姨的嫩白皮,又微胖,在变态眼里,绝对是很可口的存在。
龚朗嗤嗤笑,然后看向门口,提醒他:“你有客人。”
陈伊顺着看过去,居然是陆南昭?
她起身去打招呼。
陆南昭看了几眼地上的龚朗,陈伊随口介绍:“一个弟弟,跟我一块回扬德。你……今天没去工作?”
龚朗在后面纠正:“陈伊,我比你大。”
他翻身起来,也往门口走,笑着问:“你是璀璨那个陆南昭吧?新闻里看到过。龚朗,陈伊的老邻居。”
陆南昭稍稍点头,转回视线问陈伊:“你有那天那个孕妇的联系方式吗?”
陈伊摇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陆南昭皱眉,说:“那没事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临走,他又看了龚朗一眼。
陈伊顺着他视线也看了一次——龚朗穿着得体,脸上干净,没毛病啊!
龚朗看着那人消失在电梯里,耸肩说:“这家伙对你有意思。”
陈伊摇头说:“诶诶诶,做媒是我的活,谁抢我弄谁。”
“哈哈!”龚朗调侃道,“《小妇人》看多了?”
“什么?”
龚朗笑着摇头,说:“没什么。你这爱好发育得有点早,我还以为只有我妈她们那年纪才会有。”
“滚滚滚!”
陆南昭刚走,B座门开,杭宴息往这边走。
龚朗就杵在身后不远处,陈伊不好再藏,主动说:“杭宴息,这是龚朗。”
午饭的时候,她跟他说了今晚捎带那个弟弟回去。
杭宴息见到龚朗时,一时难以将他和“叔叔家还在念书的孩子”对上号。
龚朗也在打量他。
两个男人眼神交锋过,很“友好”地握了手,又迅速收回。
杭宴息对敞开的门很满意,抬手摸了一下猫眼,然后转头说:“我跟董姨说一声,晚饭你带这位弟弟一起过来吃。”
龚朗忙着纠正:“我比她大一点。”
杭宴息挑眉,点头说:“那好。”
好什么?
陈伊没听明白,但眼下要紧的是不能再得罪董姨了,连忙说:“不用加菜,就我那份,分一半给他就够了。”
杭宴息又看向龚朗,龚朗和陈伊都看明白了,这是在怀疑量应该不够。
陈伊干笑两声,说:“那就麻烦董姨多煮一点米饭吧。”
杭宴息点头,说:“一会你再带点东西回去给阿姨,辅助那药的,能减缓那些症状。”
“好的好的。”陈伊高兴,伸手说,“太好了,杭宴息,我要抱一下。”
他看一眼龚朗,主动走上前一点,说:“嗯。”
第N次抱了,陈伊照规矩,轻抱一下就退开。
杭宴息再点头,转身回去了。
陈伊高兴劲还没过,哼着歌,转了两圈。
龚朗拉开行李箱,摸出一叠资料,就地坐下,开始翻看。
陈伊帮他倒了一杯水,也放地上,居高临下提醒他:“别怪我不帮你,友情提醒一下,你妈已经在帮你物色对象了。按她们的话说,审计局的太忙;市政府的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