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唐铭意临走又拍了一次桌子。陈伊背后有靠山,大声怼他:“就知道拍拍拍,你是拍拍鼓吗?”
唐铭意恨恨地瞪了她,甩门离去。
杭宴息轻声说:“抱歉。”
陈伊已经处理完了蛋糕盒,她坐回对面红心上,摇起来了才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小时候,他也这样待你吗?”
杭宴息摇头,淡淡地说:“我出生前,他因为携带和使用违禁品被关,我母亲沉迷各种聚会,一直是保姆照顾我。祖父怕我出什么意外,在我半岁时带走了我。我和他,基本没什么接触。”
所以一家子并不住在一起。不过子嗣这么凋零,老爷子应该很看重他。
陈伊悄悄地叹了一声,摇着红心发散思维。
妈妈看过N部宅斗、宫斗、商业斗,这常常启发她的胡思乱想。所以她随口说:“那边的继承法是什么样的?如果你出家或出事了,他想要的那个,会归谁?”
难道是韩嵩?这位虽然不姓杭,但也是祖父的血脉。
杭宴息淡淡地摇头,说:“不要紧,我有公证遗嘱。”
“如果单按法律来说呢?”
“配偶,子女,父母,兄弟姐妹。”
难怪那人一直强调“修行”,出家就不会有配偶和子女,他这个无良爹和那个爱玩的妈就跳到了第一位。
女人在八卦这事上的想象力丰富又神奇,她立刻说:“会不会你小时候的过敏和什么算卦都是他们捣的鬼?”
她不等他答,立刻又给出了强而有力的证据:“谁会没事就去测过敏源?通常是因为吃了那些东西,经常出现过敏反应,才会被医生建议去测试一下。我朋友家的小孩就是这样,她们一直以为孩子是体质不好,到九个多月才去测的。”
杭宴息笑着摇头,说:“是真的,我小时候过得很好,没你想的那么险恶。”
陈伊尴尬地笑笑,又问:“那你小时候过得开心吗,祖父会不会带你出去玩?”
杭宴息点头,说:“要学的东西比较多,不过,每年圣诞会出去旅行。”
那还好。
上午补了个长觉,她一点也不困。因为疫情的关系,不能出去玩,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就只有赖在他这里。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午餐之战,趴在桌上,一边看他写字,一边问:“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不合适?”
那会他一直在笑,是觉得浅薄可笑吧?
“不,我仔细想过,你说的很有道理。万物皆有灵,既然花草树木可以修炼成仙,那这生命就是平等的。”
“其实我想过,佛说不要杀生,应该指的是不要杀带有感情回应的。不单是猫狗这些宠物,鸡鸭也认人的。”
他赞许地点头,显然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他帮我,不帮他爸呢,被纵容的感觉真好!
陈伊抿着嘴偷乐,笑完了,又落寞地说:“董姨不喜欢我,我还是自己弄吃的吧。你让那个谁帮我买点速冻饺子什么的。这个等水开了往锅里一下,煮上几分钟,捞出来就能吃。这点难度,我能胜任。”
他放下笔,拿了镇纸过来压住,提醒她:“还没干,你别靠近,弄脏了不方便洗。”
“哦。”陈伊收回到处戳戳碰碰的手,闷声应道。
他帮她拨开往前拥的头发,告诉她:“董姨祖上在宫里办差,规矩刻在骨子里,一代代传下来,加上我高祖和祖父也注重这些,行事就刻板了。她从小就在我家成长、工作,生活圈子小了,接受能力不够,所以她不喜欢现代女性的言行。不是针对你,你别多想,我会再和她说一说的。”
虽然他是付钱的那个,但董姨是他长辈,又是个固执的,老是去说也不好。
陈伊摇头说:“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她做的饭菜这么好吃,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有意见。我就是看她年纪大,每天要加量做菜,太辛苦了,怕累着了她。”
“六十一岁。”
“啊?”
她一直以为董姨七十了呢,果然人还是要多笑笑才不显老。
杭宴息笑笑,拿出印章,盖在写好的纸上。
陈伊站起身,凑过去看,顺嘴念了出来:“不悟?这是你的什么号吗?”
他点头,说:“虽然我学的东西多,但确实如你所说,没有悟到新的法。”
陈伊重新坐下,摇啊摇,等他收好东西了,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不懂?哈哈,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剧,叫《机灵小不懂》,挺有意思的。重名了不好,我看我还是叫不学好了,我好羡慕你的,什么都学,什么都懂。”
杭宴息笑着说:“不要妄自菲薄,你会的东西很多,已经很好了。”
“真的吗?”她双手托着下巴,期待地找他再次确认。
他点了头,她就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