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住。”
他温和地笑着,说:“不要紧,慢慢来。”
陈伊干笑,他可能不太了解学渣这种生物的属性:慢来快来没啥区别。
他兴致勃勃的,准备继续讲。陈伊不想再听了,眼珠子一转,主动说:“我会跳这个舞,下次跳给你看。”
胡旋舞早已失传,她会的,必定不是正统,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期待。
他从她这悟来的道:不要被学过的东西束缚,顺应心声,自然应对。
所以他诚实地点头,说:“他很快就走,你不要担心。”
陈伊看着厨房方向,凑过来小声问:“你跟他,怎么不同姓?”
“他入赘。”
“祖父其实是外祖父?”
“嗯。”
“他住哪?”
“加国。”
啊?
她皱眉。
他主动说:“祖辈上个世纪前叶就去了那边,唐家原本是依附杭家的……子孙也不齐心,所以没有什么产业。”
“你不会是在那长大的吧?”
他不答了。
难怪会什么什么语的,原来曾经是老外。
陈伊眨巴眨巴眼,改问:“那你中文说得这么好,谁教的?”
“从小就讲。”
“这些古董怎么保存下来的?”
当年大风暴专门祸害有钱人,祸害古董,他这还有这么多件,而且是成套的,太稀奇了。
他把蛋糕盒打开,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吃。等陈伊拿起叉子了,他一口气说完:“药材和船运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高祖父截肢后情况一直不太好,时局太动荡,药铺和船行生意都受迫害。家里只有老病残,保不住,就捐了家财给革命军,举家搬去那边做手术。在外科方面,西医比中医更有效。高祖将这些老物件视为家族传承,一并带去了。为了绵延子嗣,定居在那。”
陈伊想起在网上看到的“搬家连房子一起搬”,一下就理解了。
她又挤过去些,挨着他了,才小小声问他:“他老是问你要钱吗?”
她挖了一勺蛋糕送进嘴里,见他盯着她,下意识地舔干净了唇周,再问:“怎么了,糊到哪了?”
他回神,摇头说:“没事。他现任太太起诉离婚,冻结了他的卡。他一辈子没工作过,给多少钱就花多少,还会做些不太好的事,所以不打算多给。”
“哦哦。”
“好吃吗?”
“好吃啊。”陈伊又挖一勺,送到他这边,热切地问,“要不要试试?”
他还没答,远处的唐铭意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猛地跳起来,指着陈伊叫骂:“You stupid jerk ,How dare you!”
一串连读,语速又快。
陈伊一脸懵,看向杭宴息,小声问:“他说什么?”
“没什么,别理他。”
杭宴息这脸色看起来可不像“没什么”,不过陈伊向来是听不懂就当没听见。她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但她总不能扑过去干他,再怎么样,那也是他爸,就当给他个面子吧。她耸耸肩,安安心心继续吃蛋糕。
杭宴息从另外一边绕出去,走到他爸跟前。
陈伊知道他是有超高心理素质的居士,不会选择骂架或打架解决问题,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他这是要干嘛?
关注了也没用,人家说鸟语,她就听到了最后一句带延长的“OK”。
杭宴息仍从那边绕回来,落座后,特地叮嘱她:“如果他对你说了不中听的话,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客气。”
哇塞!这是给我免罪金牌呢。
陈伊狂点头,放下吃到一半的蛋糕,擦擦嘴,又凑过来问他:“他要留这吃饭吗?”
杭宴息点头,问:“你留下来吃,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千万不能走开!你这箱子没带锁,里面有金条,房里还有这么多宝贝呢。万一那人没下限,趁机搬走了,报不报警都膈应。
陈伊很严肃地说:“很想试试在你这边吃饭是什么样子。”
“好。”
她右侧的头发上沾了一点蛋糕屑,她肯定发现不了。杭宴息这样想着,手已经自觉去抽纸,帮她擦完了才发现董姨和唐铭意都在看着自己。
当事人反倒没留意,正忙着将蛋糕盒复原。
杭宴息轻咳了一声,说:“开饭吧。”
人多,吃饭也要正式一点。董姨自觉将菜端去了古董桌上。
陈伊去拿筷子来摆,又去拿碗盛饭。她越积极,那两位的脸色就越不好看。
杭宴息提醒她:“坐下吃吧。”
这是一张八仙桌,没有现代餐桌那么长,四个人,刚好各坐一方。落座前,杭宴息为难了一会。他只能隔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