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本地做法,可这做菜的手艺确实能征服她。难怪千里迢迢把人接来,难怪七十来岁还被请来做事。
她点到“杭”,发信息过去:好好吃哦,我现在过来还饭盒,方便吗?
杭:可以,她回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人家刚给自己做了好吃的,她怎么好意思再躲着避着,应该面对面真心实意说声辛苦了。
过去再解释吧。
她抱着饭盒,开门,一看到A座门口有人,立刻退回来戴口罩,瞧着外面那人走进了A座,自己再出去。
她进了B座,先拿门口的酒精喷雾把自己从头到脚喷一遍。
他看过来,她赶紧说:“隔壁来了人,刚从门口经过。”
“嗯,放厨房就可以了,她明早会过来。”
陈伊不好意思这么干,钻进厨房,卖力洗饭盒。洗洁精放得有点多,泡泡越冲越有。她只好另辟蹊径,不加水了,把水倒干净,抽几张厨房纸擦擦,再加水清洗,果然泡泡没那么泛滥了。于是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饭盒洗完了,但池边到处是水渍,又抽纸来擦。
总算收拾好了,她刚松一口气,转头看到垃圾桶,又头疼了。就洗个饭盒,用了半垃圾桶的纸,很坑啊!
她正想着怎么夹带出去好毁灭证据,他站在厨房门口催:“你过来一下。”
呜呜,董姨肯定更讨厌她了。
她越想越焦虑,坐下后,看着他那平和的眼神,小声说:“我不太会干活,刚才用了很多纸。我是看饭盒里面有残渣,就这样留到明天,不好。”
他没把这当回事,淡淡地说:“没事。”
他看着她的手机,又说:“你帮我拍个照。”
啊?天呐,这是什么火星新闻!
他点点脖子那,说:“这是最近出现的,我需要看清楚是什么病症。”
原来不是胎记,难怪他反应那么大,不会是什么严重的血管类疾病吧?
陈伊跟着紧张起来,她说:“手机像素没这么高,你等等,我回去拿相机。”
她不等他回应,冲去开门。门开了,她的脚步却停住了,头也不回喊:“杭宴息,打架了,快来帮忙。”
她喊完这句,率先冲向了右侧。
杭宴息赶快跟出来,还是晚了一点,正好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往后跌去。陈伊离她最近,用身体当了缓冲垫,接住了她。
杭宴息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所以他非常了解:陈伊的脚踝,可能被压伤了。
他往那边赶,电梯门正好开了,走出来的陆南昭一见这情景,和他同步冲过来。
陈伊喊一声“啊哟”,但接着就喊:“快看看她有没有事?”
杭宴息扶起了王历的老婆,陆南昭扶了坐地摸着后脑勺娇哼的栋花。
杭宴息迅速把脉,然后去扶陈伊,告诉她:“没事,你接得及时。”
陈伊贴着墙站好,一见王历老婆手贴小腹,一脸万念俱灰。她怒从中来,指着栋花就骂:“你就不能好好做个人吗?她是孕妇,你TM……”
陆南昭突然打断了她:“陈伊,你冷静一点。”
杭宴息同时出声:“我先看看你的脚,扶稳了,不要动。”
陈伊将手搭在他肩上,抬起了发疼的右脚,随着他触碰开始喊疼。
陆南昭看一眼她,又看向一脸虚弱的栋花,掏出手机打了120。他挂了电话,走向陈伊,关切地说:“很快就来了,别担心。”
陈伊撇头,不搭理他,赌气说:“我才不去呢,我要回家。”
杭宴息看一眼陆南昭,这人叫得出陈伊的名字,显然是认识的,所以他说:“你先扶她回去,伤不要紧。”
他把她丢给陆南昭,不管她了。
陈伊伤心死了,抬起胳膊横扫眼泪,推开陆南昭伸过来的胳膊,一瘸一拐自己走。
陆南昭跟了上去,小声劝:“小伤也要注意,我背你,好不好?”
杭宴息留下看住干架的那两位,沉声说:“你们的结,应该找他来解,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再次提醒王历的老婆:“你得分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
王历的老婆放声大哭,凄厉地喊:“他就躲在里面。”
垃圾渣男!
陈伊听到她这话,顾不上脚痛,转身冲去当正义的使者。
陆南昭不懂其中缘故,他只觉得陈伊不该掺和,第一时间拉住了她,皱着眉说:“你不要再去拱火。有什么矛盾应该理智处理,不管怎么样,跑到别人家里来打人、闹事,是不对的。”
我靠,火气三花聚顶的陈伊调转头扑过去揍他。
杭宴息第一时间看到,高喊:“陈伊,陈伊!”
陈伊的脑子被怒火灌满,压根听不见,边拍打,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