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情丝(1 / 3)

身为一个“死人”,杨九娘不方便就这么往寺里去。她找了个僻静处,将头发束起,从一处民居“借”了套衲衣,往脸上抹了些灰,抹匀了拍几下,让肤色自然些。再往水缸里一照,俨然就是个其貌不然的糙民了。

她随着香客进去,连走了三个大殿都不见要找的人。她从地藏殿出来,被一个小沙弥叫住。

“这位施主,方才那梨核,可是你丢下的?”

杨九娘回神,装出一副蛮横样,不客气地回道:“是我又如何?”

旁边几人便投来谴责的目光,小沙弥道:“僧值有请,施主随我来。”

杨九娘不动,旁边人指指点点,她装着不情不愿的样子,跟上了小沙弥。

小沙弥一路往东,将她引到一处小院子,请进右厢房,客客气气道:“请稍等。”

他小心恭敬地上了茶,再目不斜视地退出去。

台矶上的不休隔着门,远远地朝里边行礼,小声道:“施主大安。”

他这礼,可不是一般的见客礼,显然猜到了她身份。

杨九娘不再遮掩,以女声道:“请进来说话。”

不休不动,她再催:“你不想我被人看到吧?”

不休垂首迈进,杨九娘反客为主,将门推上,再后退几步,远离了他。

“冒犯了,请师傅见谅。”

不休躬身再行一礼,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杨九娘坐下,摸着茶碗,正经道:“我来,一是要谢师傅出手相救。二是要带一个人走。三是有事要问,劳烦师傅帮我解惑。”

不休点头,主动道:“林施主病重,三天前离了寺。您……不必担心。”

又是重病,又不必担心,前后矛盾,想必是他想了法子,护住了梨儿。

“多谢。那密道,师傅是几时发现的?我想了许久,也闹不明白这密道为何通向凤梧宫。师傅是善人,我不瞒你,宫中有三处密道,我都知情,唯有这一处,竟是先帝也不曾提及。”

不休垂首,后退了两步,挨着墙了,才答:“想是失了传。”

杨九娘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勉强,认真道:“皇帝如今沉迷道术,难保哪日故态复萌,又要翻旧账找寺庙麻烦,再有……我只信你,便只告诉你一人:大雄宝殿内有一道保命符,日后若有变故,只要这天下姓梁,便可取之度难。你过来些,我告诉你它在何处。”

不休很是为难,上前两步又停了。

杨九娘叹道:“我恨这些神神道道,但我知世道艰难,若是烧了这条路,又要多出不少人间惨剧。我是真心相助,师傅,你仔细看着。”

她用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飞快地写字。

陈伊好奇,但这些字,真心看不懂,好在和尚看得懂。他点头,又后退,再道:“施主宅心仁厚,福慧双修,必有……”

他突然转了话风,跪下认罪:“当年批命,是不休所为,我不知那人是你,不该妄言,害你……”

“等等,我先问你,这些年,推演出地龙、旱涝并传信给我的人,是不是你?”

不休不答,伏身触地。

杨九娘起身,亲自去扶。她才挨到他衣角,不休像见了妖魔鬼怪似的,惊得狼狈地往后跌去。

杨九娘失笑,柔声道:“难怪那位早年不显,到这些年才声名远扬,原来是借你的东风,果然不要脸。你快起来,早些忘了这事,有没有那批命,我也逃不掉的。先帝从前恋慕我那死鬼爹,为世俗不容,求而不得,自此念念不忘。当年才会派人南下寻我,对我另眼相看。说句不好听的,当年若不是他掏空了身子,只剩一幅残躯,说不得就纳了我充他的后宫。这全是那家子的错,怨不得你。我怼你那师傅,全是厌恶他装腔作势的缘故,与这事,不相干的。”

不休一言不发,膝行一段,远离了她,重新跪好。

杨九娘叹气,真心实意道:“师傅于这天下有大恩,至诚至善,功德圆满,修行必成。”

她双手合十,郑重地行一礼,推开门离去。

陈伊快急死了:姐姐,你看仔细点啊!这和尚不稀罕修行,人家稀罕你。这么聪明一姐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惊慌失措、不敢对视的模样,可不是畏惧你的皇后威仪,分明是近情情怯。我都听到他那打鼓一样的心跳声了!

天呐,劈道雷下来,点醒点醒这姐们吧。

天高气爽,万里无云,没有风,也没有雷。

陈伊正懊恼呢,已经走远的杨九娘突然回首,对上了不休痴痴的恋目。

欧耶!逮了个正着,九娘啊,快留下,快留下。和尚哥哥长得帅,痴心一片,默默奉献,你把他拐去跟你远走高飞啊!

两人相顾无言,陈伊急到连台阶都帮他们数清楚了。一共就五十三级,九娘,你可是有武功的人,几个大步就飞上去了!快点快点。

屋里的那个先动,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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