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刚才她哈欠连连,杭宴息很有分寸地没再说什么,放下东西就回了B座。
陈伊看着他走,听到他关上了B座的门,也听到了A座仍在继续的笑闹。
她把门关上,坐在粉心心上,挖着西瓜摇啊摇。
粉心心是带上了,可是包和外套还留在那边。陈伊决定暂时当会鸵鸟,先逍遥,晚点再去取。
吃几口西瓜的功夫,门铃响了,她通过猫眼一看,嘿嘿,他给送过来了。
陈伊开门,扬起笑,客客气气地说:“谢谢谢谢,不好意思,刚才一犯困,就给忘了。”
他将装了包和外套的纸袋递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里面有件女性用品,是送你的。上次辛苦了。”
还有东西送?你是机器猫吧。
第二个大心心的礼还没还呢,等等,送心心,男送女,送两次……
她一拍额头,打断自己的“想得美”,接过纸袋,随口客套一句:“要不要进来坐坐?”
“好的。”
陈伊:……
这套路不对呀,可现在她只能乖乖让开,迎接他。当初考虑到上门都是女客,为了提升舒适度,她特意花心思淘到了女款的一次性拖鞋。但现在一个陆南昭上门,一个他上门,都不太合适。
她抓紧说:“不用换鞋,你直接进来。”
他没有照做,和陆南昭一样,脱了鞋,将脚挤进拖鞋,干干净净地走了进来。
满墙的卡通图案,满目的粉色,就连沙发、柜子上都贴着卡哇伊的贴画。
他神色不变,陈伊预想中的大堆道理没有来,他淡定地在唐老鸭靠背前坐下,指着她放下的纸袋,说:“那簪子是个老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老东西”听起来像骂人,但有梁教授科普,陈伊知道:对不能喘气的东西来说,“老”是个高级肯定。这东西一定很值钱!
陈伊从里面取出被手绢包起来的簪子,犹豫着说:“太贵重了,要不……”
他好像并不喜欢别人回绝,陈伊及时改了口,说:“我现在戴给你看看?”
“好。”
陈伊放下簪子,抬手将头发拢到一起,她想将它们盘起来,可发量过多,再加上烫小卷的膨胀效果,没成功。
他居然提醒她:“可以只用上半部分的头发。”
好家伙,连这都知道。
陈伊照做,果然成了,他提早将手帕打开,将簪子递了过来。
陈伊接过簪子,插上,小心翼翼地把头伸到他面前,问:“怎么样?”
“很好。”
他站起身告辞,陈伊纳闷:他进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确定我会用这个簪子?
她送到门口,突然想起前天那事,追上去两步,急匆匆地问:“有人跟我朋友说:命是女来心是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太好?”
他转身,摇头,说:“命是女来心是男,家里家外常掌权。戴上帽子男子汉,摘下帽子女强人。”
什么帽子,这么神奇?
他见她皱眉,接着解释:“是说她能干,爽朗,坚强,不是坏事。”
这对陈伊来说,却不是好事。
“南字有什么含义吗?就是有人批我姻缘,只给了一个南字。”
他再摇头,很笃定地说:“不管是哪个南,都不该,你不要信。姻缘天定,那都是没有根据的。旧时可以这样说,那是因为成了婚,不管过得好与坏,女人都挣不开这个命。而现在,环境影响太大,个人思想日新月异,就算是月老牵的线,也有很大的可能走不到头。坚持不离婚的男女,也不见得就生活美满。”
听起来好有道理,难怪他不给人算姻缘。
陈伊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他看一眼她头上的簪,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陈伊搞了一张自拍,发给榛子。
一毛钱:梁叔叔懂这个吗?
爬出来的榛子:又是和尚家的?妈呀,我心里的嫉妒都长茧了。我感觉我有点飘,居然觉得古董都不算什么了!这事也不用我爸,我给你发鉴定书:绝对是真品。就和尚哥那么壕,没必要弄个假的。就这质感,这细工,浮躁的现代人仿不出来。
簪子上没有镶什么名贵宝石,但这繁复的工艺,别致的设计,注定不是凡品。
一毛钱:不是不是,那些古董家具都是他弟弟的。我挺喜欢这个,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么一弄,看起来就很良家妇女了。但是……我怕他难做,想回礼,可是不知道该买什么。
爬出来的榛子:你这傻孩子,什么良家不良家的,谁有你纯洁?不过这样扎起来,有点民国那味了,你不觉得很像汪子璇吗?
陈伊切出来,百度了汪子璇,扫一眼,一个头变两个大。
美是真的美,但“1个孩子6个爹”,妈呀,这不是《知音》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