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又把话题拐回到自己身上。
“上次我问你,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你还没答呢。”
他还在思考,陈伊已经抢先排除了一项:“不修行。”
他知道这事急不来,就说:“文艺工作吧,你唱歌很棒,绘画也不错。”
陈伊很纠结地告诉他:“我很喜欢上舞台唱唱跳跳,但我知道,我这点才华,也就比一般人好一点,达不到出类拔萃的程度。如果从事这一行,别人只会看到这张脸,觉得我就是个靠脸上位的花瓶。我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所以拍完《搞笑街》以后,就再没接过电视节目或者影视工作。”
“《搞笑街》是什么?”
“情景剧,演员都讲方言,你应该看不了。这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经济电视台偶尔会重播,地方台。”
他点点头,说:“那你还是考虑绘画方面的工作吧。”
“嗯,我朋友也是这样建议的,她想去搞工艺美术设计,喊我一块去。就那些摆家里的装饰品,异形家具也包括在内。唉!我要是能像大心心的设计师一样有才华就好了。”
“大猩猩?”
陈伊尴尬地解释:“不好意思,我们这,发前鼻音和后鼻音时没那么注意,我是说大心……心……”
她把两个心字的发音都咬准了,接着解释:“就是那把心形椅,索芙特,哈特。我英语不好,发音可能不太对。”
他笑了,说:“我知道了,我以为那样的椅子会不适合用来坐,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
古董家具对阵现代创意家居,隔着几百年,有N重代沟。
陈伊忍不住问:“那种木床板,你睡一觉起来,不觉得身上痛吗?”
他摇头,随即想起她在开车,看不到这个,就再解释:“一直睡这个,不觉得难受,睡硬的对身……”
“你不要跟我安利,我睡不着的,一躺下来,哪哪都疼。真的,仰卧的时候,后脑勺,屁股,手肘都不舒服,就连脚后跟都疼。侧卧就半边身子一起疼,特别难受!我从小就痛感强,擦破点皮都疼得受不了,好惨的。”
她一说到痛或者惨字,就特意拉长音,加重效果,他果然不啰嗦了。
杭宴息想起没送出去的东西,就说:“一会……你到我那坐坐吧?”
陈伊有理由怀疑他要把她叫进去强行安利硬板子,连忙找借口:“下次吧,我答应了朋友,要去帮她的忙。”
守信是美德,他只好作罢,说:“好的。”
陈伊确实和榛子约了一块去做指甲护理,但时间上没压得那么紧。现在为了圆谎,她打算将人送到车库,就立刻赶去赴约。
杭宴息下车前,很郑重地对她说:“今天辛苦你了,我想送你一样东西,等你……”
陈伊赶紧摆手,装出一副很急的样子,加快语速说:“不用这么客气,那边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他点头,看着她倒过车,驶离了这边,才快步走向电梯。
陈伊看一眼后视镜,暗自吐了口气。
接下来两天,她出门前,都先从猫眼打探一下过道里的情况,确认B座没什么动静再走出来,经过时也特别小心,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5号下午,她想溜出去弄个晚饭回来,出门前照例往猫眼一瞧。咦,B座外站着的那个,居然是她以为早就回去了的韩嵩。
人家辛辛苦苦帮她弄来了大心心,还没道谢呢。陈伊顾不上对硬家具的怕,急匆匆打开门,走过去打招呼:“韩嵩,你好,那个椅子……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太感谢了,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对了,椅子的钱,是给现金还是转账?”
她急急忙忙说了一大堆,韩嵩始终一言不发,一直在认真地审视她。
“韩嵩,还留在这干嘛?”杭宴息的声音由远及近,语气也不太好。
韩嵩看一眼屋里,再看一眼陈伊,皱着眉走了。
那位说话的口气,好像是她耽误了他们的大事。陈伊讪讪地回转,因此没看到杭宴息跟到了门口,看着她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