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吗?你轮回这一世,不该是白白地走这一趟,念几十年经就走的吧?我觉得佛祖派你来,是希望你好好地活一次,经历这世间的悲欢离合,感悟出更多的人生道理。你能为那些成堆的道理添砖加瓦,让后世的人,看得到更多,才算没白活呀。”
她说完这些,不等他回应,就皱着眉懊恼:“唧唧歪歪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好意思。你就当没听见吧,求你了,别跟我说对不对,现在我的头……”
她将那两颗提子都塞进嘴里,抬手拍了拍脑袋,又在脸上抓了几下,惨兮兮地说:“杭宴息,求你了,现在别跟我讲大道理,别跟我讲佛经。我的头,疼得很,真的。”
他大发慈悲地跳过这一茬,只说:“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脉。”
陈伊将两只手都摊在石桌上,他将手指搭上,很快就诊完退开,安慰道:“脉象还好,没什么问题。应该是没休息好,我帮你扎……”
“不要!”陈伊惊慌失措,立刻把手缩回去,护住头,苦苦哀求,“我不要扎针,我一会就好了的,求你了。”
她眼里包着泪,满是惊恐。
他连劝“扎针不疼”都不忍心说出口了,只说:“好好好,不扎,不扎。”
她伏在桌上,闷声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稍微用点心去思考个什么问题,就会头疼。我也不想当个草包,可是这里面有哪一块没长好,专门跟我做对。”
她上一次哭,是愤怒的,这一次,是脆弱的。
杭宴息对这样的眼泪没有招架力,只能好声好气问:“我给你按一按,好不好?就用手指,不疼的。”
陈伊警惕地看向他,虽然知道他从不骗人,但仍想求个保障:“真的不疼?那你要轻点呀。”
“好,你不用动,这样就很好。”
不愧是祖传的医术,他给她揉揉按按,她的头疼就好了很多。
“可以了。”她抬起头,问他,“你不吃提子吗?”
她的眼睛此刻还湿漉漉的,这样的直视,他毫无反抗能力,连忙说:“吃,现在就吃。”
陈伊看着他连吃了四五颗,这才解释:“这个时节,很多水果都带酸。哈密瓜和西瓜很甜,但是切好了不能久放,我就只带了它。”
“很好吃。”
她总算高兴了,也抓了两颗来吃,然后问他:“你就当我刚才是胡说八道,行不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刚才那些话,跟饿死鬼终于等来了开餐似的,一窝蜂挤着冲着往上顶。”
他若有所思,陈伊生怕再要听道理,连忙说:“这比喻有点糟,反正你就这么理解吧。杭宴息,你行行好,忘了刚才这些。我真不想要听那些人生大道理,我也不希望我们闹翻,毕竟我们是邻居,还算是……朋友。”
他点头,只说:“陈伊,你不是胡说八道,你说的这些……我需要好好想想。”
行吧行吧,你想你的不要紧,只要别说出来教训我就行。
陈伊赶紧转移话题:“下午还有个……”
他看她怏怏不乐的样子,想起那天听到的“我热爱酒,一口气喝个痛快”,突然抢先说:“从这出去,往右走,直线距离3800米处有家酒吧,走过去两三个小时,可能还没开门。你在那家蔷皎待一会,大概六小时后,那家店应该就会开门了。”
陈伊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切换到自拍模式,看到眼角糊掉的妆,懂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找出卸妆湿巾,干干脆脆把眼妆卸了,再是全脸,然后起身收拾东西,背上包,提醒他:“寺里有斋饭供应,免费。下午什么时候要走了,你打我电话。”
她看起来可一点不像高兴的样子。杭宴息着急地追上去,问:“你不去喝酒吗?”
陈伊停步,没有转身,垂头盯着地面,忍着气回答他:“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既然是来拜佛的,我愿意尊重,少一天不喝酒,又不会死。”
他以为她去放松一下,会开心一点,所以特地查了不在封禁范围的酒吧有哪些。可是提的时机不对,她不仅不高兴,还有些生气。现在冷静一想,确实不对,在佛门前提酒的事,罪过罪过。
这几天,他好像总在做糊涂事,说糊涂话,是时候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了!
她继续往前走,他一直跟着。
她消了气,停下来劝他:“我没骗你,对我来说,要是没有肉,这顿饭就跟没吃一样。你去吃那斋饭,我去找家馆子吃肉,这样大家都能吃好。”
他说:“斋饭以后再来吃就行了。我们一起来的,就一起吃饭,你想吃荤腥就吃荤腥。”
他确实没有禁止她吃肉,之前他帮她点过荤菜,一起吃饭的那几次,她吃荤腥,他都只是平静地看着,没有唧唧歪歪。
陈伊心软了,直白地告诉他:“外面这些饭店,不会有清霜餐厅那么讲究。炒荤菜、素菜用的是同一套炊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