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救吗?”
“他并非因我们受难。”笼岛陈述道。
“这是你要求我们见死不救的理由吗,小泉?”井上的表情被头发的阴影遮住,让人看不清楚。他忽然不那么咬牙切齿了,像是酝酿着雷电的积雨云。
笼岛微微歪了歪头,耳边一绺头发顺着她的动作垂落下来。她耐心地纠正:“是建议。”
此时再为那种悬而未落的不妙预感行动也有些过迟了。清水没能阻止井上的爆发,事实上,这种爆发远超他的想象了。
“我做不到。如果让我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遭受灾厄,如果我们的力量不是为了拯救这种人于水火之中…我不认同你,小泉。如果明明可以伸出援手却放任他人受难,那么他们所承受的痛苦就是因我们而起。”
被抨击的人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清水恍惚间记起她仿佛从最初就是这种姿态,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似的,与其说冷漠,不如说她的眼睛从未盛进过任何东西。
倒映、旁观,但从不曾参与。
她在清水赶得及缓冲矛盾之前,轻飘飘地反问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的语气心平气和,全不被一反常态咄咄逼人的井上所影响。她又把视线挪回到同自己对峙的少年脸上,神色间有种不掺杂质的微小疑惑。就像是在课堂上遇见难解的问题后,凭着旺盛求生欲向任课教师提问的学生。绝不是偏要与同期唱唱反调,而是一种纯净到几近天真的求知欲。就是在这个时候,仍然保持着清醒理智的清水才头一次从这位同期的姑娘身上,嗅出一股不近人情,又独属于自知天赋异禀的逸才的傲慢来。
尽管在那一刻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闪而逝,甚至来不及留给目击者细细品味的机会,但也足够震慑住才从忍校卒业不久的小忍者了。
这与此同时也成为了将矛盾激化到无可挽回地步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怎么能这样说?”从井上的脸上能够清晰地读到这种无声的诘问。自他与清水相识以来头一回,井上打断了清水的话头,阻止了他调和气氛的举动。
他问:“你是这么想的吗,小泉?”
“除了任务之外的事都与你毫无关系,哪怕是一个无辜的人在你面前被掠夺、折磨甚至死去,而你本可以伸出援手,这样他或许就会幸免于难,即使这样你也坚信这与你毫无关系是吗?”
怒火已经将谨言慎行四个大字从少年的脑袋里烧得一干二净,他口不择言地吐出了更加刻薄的评价,而这种言行看来像与笼岛和清水他们印象里的井上晴树相去甚远。他大抵是对于同期的态度过于失望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又缺少自制力。然而即使热血上头,他能够憋出的最刻薄的词语也始终礼貌克制:“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自私的存在。”
“我不认为这与你毫无关系。因为你,我们才会在这个地方停留。因为你,我们才会目睹这件事发生。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体原因不便我们继续赶路,我们就不会因为出手相助与否在这里争论不休。小泉,你难逃其咎。”
笼岛的视线停留在井上的脸上,过了片刻才平和地绕开他。她垂下眼睛,没有回应对方的诘责。
“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会允许自己袖手旁观的。”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井上扔下包袱摔门而出。
不欢而散。
清水叹了口气,捡起被主人掼到地上的包裹,欲言又止地看看笼岛,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看起来像是把想说的话都重新塞回肚子里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实际上也不过一分钟,但是对于清水来说有些坐立难安——他叹气似地说:“我去看看晴树。你…愿意的话留在这里就好。”
这一别,直至夕阳坠入深海,夜幕四合,笼岛也未见到第九班其他两人的影子。
早先时候因为出村任务精疲力竭的身体在短暂的休整过后,终于不再叫嚣着随时要罢工,但若说恢复成全盛时期的状态,那还差的远。笼岛走出房间的时候,他们暂时歇脚旅馆的主人正在吧台里擦拭酒杯,见她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楼梯尽头,男人热情地招呼她。
“小姑娘,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内人刚煮好饭,多了也是多着,不如你们也一起吧。”
笼岛礼貌地谢过旅店老板的好意,问:“老板,你有见到一个金色短发和一个棕色马尾的木叶忍者吗,就是与我一并来到这里的两个少年?”
男人思考一会儿,摇头:“你的同伴在下午的时候急匆匆离开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们了。怎么,那两个男孩子还没有回来吗?”
旅店老板的妻子此时正巧掀开后厨的帘子,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地说:“哎呀,这个时间了。”她迅速地环顾一遍店里,确认一楼大厅没有第四个人后,压低声音说,“这个时间这一带的人都不会外出啦。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早些时候村里的一个孩子才被那个男人掳走。”
店老板紧张地打断妻子的话,岔开了话题。只是语气显得略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