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但是,但是…”
不胜其烦的笼岛推开井上凑过来的脸,像是刚才默认自己吃过猫肉的事情不存在一样,干脆利落地回答:“没有。”
“!好耶!我就知道小泉不会吃的!”井上感动涕零。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恶心。”
…
几人贫嘴间已经到达了雇主陇川家的门口。这间老宅大概有些年纪,金属制的姓氏牌都掉了层漆。陇川夫妇多半是因循守旧的男女,宅邸内部都保留了旧时的装修风格。简洁大方,没有一点儿繁琐赘余的装饰。尽管从光洁的原木地板不难看出他们精心打理的痕迹,但是衣帽架上的毛呢大衣和粗布沙发上多多少少沾着细软的猫毛——看上去拥有者是只油光水滑,生活安逸的宠物猫。
只是当下这只生活美满的猫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疙瘩去了。陇川夫妻的热情招待被清水谢绝了,笼岛看看照片上那只富态的长毛猫,全然不理会一边动力十足的井上。陇川家的小女孩儿在父母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赤脚站在门口观望第九班几位没比她大多少的小豆丁,手上还抱着一个赤红色的皮球,衬得小人儿更加像是粉玉雕砌成,颇惹人怜爱。粉玉娃娃显然已经过了忍校入学的年龄,八成过足了养尊处优的生活,陇川夫妇也没想不开到非把自家孩子扔到训练场里操练出两手的老茧。见多了一点红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今日忽然见着个全须全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这般迥异的画风叫两个男孩儿啧啧称奇。
被拿来做对比的笼岛漠不关心地抬高些视线,往小女孩儿那儿不轻不重横扫一眼,然后把视线停留在清水身上。清水会意,便一手拎着井上的兜帽,礼貌地辞别了陇川夫妇。井上还想调侃一点红。但是相处时间长了,就能偶尔从那张天生的木头脸上捕捉到些微妙的不同。譬如现在——她斜睨一眼井上——虽然还是没什么面部表情,但井上分明感到一阵阴恻恻的凉意。他乖巧地闭上嘴,任由清水拎着自己的兜帽又走了两步,看起来像只做错了事被揪住后颈皮的小狗。
眼见小狗被撒开后颈皮之后又要开始瞎激动,笼岛慢条斯理地泼起了凉水:“我们从哪里找起?”
小狗看起来晕晕乎乎的,八成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清水觉得从第九班成立以来,他叹气的次数直线增长:“我们分头找吧,中午在一乐拉面集合。”
…
侦查部队第三分队掌握着相当庞大的情报网络,年纪轻轻就荣升其队长的笼岛夫人,自忍校时期便是极出类拔萃的那拨忍者之一。这波忍者,自然也包括木叶的金色闪光——木叶三忍之一□□仙人自来也的学生,波风水门,承载着诸多期待的年轻火影。
笼岛夫人正式被提拔为分队队长,便是经由这位木叶历代以来最年轻的影之手。自那之后,直到笼岛泉出生之前,笼岛夫人都是木叶情报中枢的核心成员。长平事变之后,暗部加强了对脑中掌握无数机密行动的笼岛夫人的监视。为防情报外泄,笼岛夫人的身上随时带着救急的胶囊。
——胶囊里盛装着烈性的毒/药,迫不得已的时刻可以在瞬间破坏脑部神经。
而这不过是施加在她身上的第二层保障,也赋予她主动赴死而非在敌阵受尽屈辱的权力。毕竟即使笼岛夫人终于陷于敌手,也绝无可能让人从她口中或者脑中套取到任何关于木叶核心情报的可能。无论是主观意义上,亦或者是客观意义上。
她会永远保持比死亡尚要更宁静的缄默,或许直至她将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带入坟墓。而那时也必然无人知晓,曾有怎么样的信息曾存在于她的大脑。
不可说,不可说。
家里的小女儿今天要执行成为忍者之后的第一个任务,笼岛夫人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任务的内容。她计划好时间,打算给头天任务归来的小朋友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给窗台上的绿植浇水的时候,女人的脸上始终噙着一种平和的笑容。突然,树影晃动两下,像是熟透的果实沉甸甸坠在树梢,终于啪嗒一声扯断茎干,盛不住重量一般掉出个头戴狸猫面具的暗部来。他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冲笼岛夫人略微颔首:“火影大人有请。”
倘若没有意外,除非那位素来以其温和仁慈的手段,平易近人的治理方式闻名的老人家只是传唤她一介情报人员去闲扯家常,今晚烹煮晚餐的任务恐要落在近日清闲的她的丈夫肩上。
笼岛夫人抵达火影楼的时候,身披象征三代火影罩袍的老人家正背着手眺望着低矮处祥和的村子。烟斗冒出的淡青色烟雾翻滚着升到空中,像是要揉成一团低矮的云。
“您找我。”
三代目收回落在远处的视线,回过身来:“喔,由美子啊。最近怎么样?”
“一切都很顺利,劳烦火影大人挂念。”
“转眼间小泉也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原本以为你们是不会送她走这条路的。再过不久就该是他们的时代了。”
“小泉她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提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