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岁陵可能有战事,夫人不可留在危墙之下。邓紫光立即派出覃牯回去接夫人,商量下一步去哪。邓紫光:母亲回下蓝山,那有九娘庙。下蓝山今年钱粮盈余,我长久没去,要将这事给固定下来,然后再去静江府与曹县和云霞会面,为媞儿在长沙发展攒劲。回头北上长沙与熊桂、瑶池会面,为前出鄂州作准备。到月尾与丞相家一同回鄂州。这次在鄂州可能会待蛮长时间。
赵媞:你跑来跑去没定数,我听蒙三春说你家粟姐姐住在九娘庙,再让母亲去住,不合适,母亲跟我去长沙。
赵姮:我要回静江府,把两个园子修缮起来给母亲住。
赵媞:我们一家四人,难道要分四处吧?母亲与我住长沙。
赵姮:母亲与我在静江府,不需要跑来跑去。
邓紫光:不争了,我们三人分头走。母亲想去哪,她说了算。我建议:去长沙和静江府最近的路,是骑马一天半到全州或兴安,你们两再分别乘船,二天到静江府或长沙。只不过在马背上这一天半的路程会比较辛苦。
赵媞说既然母亲不去下蓝山,哥儿的行程最远,余来也两天没见妈,闹得慌呢。蒙三护送哥儿回下蓝山,那覃牯和石胜过就护送跟随我姐妹俩去全州。
邓紫光想着自己事多,需提早走让他们做好准备带母亲离开,自己与蒙三回马家堡去。
路上遇见来接自己丈夫的马姑娘和粟猛。邓紫光问粟猛怎么会过来。粟猛说本找蒙三喝酒,没想嫂子说他来接你来了,嫂子自己要过来,我怕路上不安全,便一同过来了。
当晚在马家堡住一晚,次日回到大寨,邓紫光先去拜访粟汉尧,以晚辈礼给他拜年,粟汉尧不敢受礼,闪身相让,邓紫光固拜再三,粟汉尧才欠身受礼。邓紫光奉上抚府司八品衣冠公服,粟汉尧不受,邓紫光道这是粟英的医官公服,然女子不可为官,只好授予你了。
听说是粟英的身份,从此粟英有了官身,粟汉尧这才收下。
回下蓝山招府衙,邓紫光首先去九娘庙看粟英,一股浓馥的药香弥漫着,几个女童在金米的指导下在制药,见邓紫光来了也不过来行礼,邓紫光便笑着问金米,找婆家了吗?
金米斜眼看他,将手中的首乌片砸过来,邓紫光也不以为意,接住后扔回簸箕中,转身直接去找粟英。
粟英用手摸索他的肩膀和面庞,说他胖了,也老了,还好,比以前结实了。
邓紫光:十年了,哪有不变的。你倒是没有变多少。
粟英:吃夜了吗?今年在这吃。
吃是最隆重的礼仪,邓紫光却有诸事要处理,没有与粟英一同吃饭。而是回到下蓝山府衙去查阅有什么公文需要处理。
府中公文虽然堆放整齐,但并没有归类存放,邓紫光简单整理后,贴上标签,按时间顺序排列。金米送饭过来,见邓紫光在整理文件,便接过来帮忙。邓紫光在一旁指导一番后,便自己吃饭了。待自己吃完饭,金米也整理完成。
下蓝山应该没有什么行政事物,没有讼狱,所有纠纷由寨老们调解。没有偷盗与仇隙,里邻间互相联系深刻,平日耕作灌溉均有村约,种公田时力者多种,家中有余力者出山谋生。
邓紫光查阅钱谷台帐,粮食盈余主要来自公田,银钱盈余来自出境的林木和入境冶制的金银,冶制出来的成品是始安商行征收,银矿石和沙金从思州水路,经犵狫山送过来。邓紫光看到犵狫山,立即想起当年对刀犵狫山,还有山中的黄苗龙琪琪,或者叫乞弃,心中不由有些惭愧和自责,怕自己广撒情种,耽误人家姻缘。
那金米打断他问主公还有什么事没有,邓紫光说没得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金米说孃孃叫我今天陪你。邓紫光抬头看她:陪我?哦,明白了,你这个哈妹子,等你学成本事后,我给你找一家读书人,风风光光把你嫁到静江府,去给人家当少奶奶去。以后别说这话了。我当你是我亲侄女了。
金米低头走了,蒙二一身绫罗来,见邓紫光便给他行大礼,谢招抚使大人带他出山。邓紫光把他扶起来,问怎么回事,我只带你们带去犵狫山,把你留在了那里。
蒙二:是呀,我对刀时输了,你留了我们几个在哪边,然后我们成了那的上门女婿,后来我们把船开过司州,跟他们抢生意,犵狫山在外面卡他们,又有我老爹在怀远撑腰,这才站住了脚。如今犵狫山蛮多人开始穿鞋(读hai孩)子了。
邓紫光:慢着,你刚才说你当了上门女婿,上哪家门?
蒙二:龙家,家的老大。
邓紫光立即失声道:你娶了龙乞弃?
蒙二:哪有呀,她那一头的黄毛,白得象猪肚子,没人敢要她。我娶的是她堂姐。
邓紫光:有人欺负她没?
蒙二:她们女人家的事,我才懒得管呢。
蒙二这说话说明龙乞弃不受待见。
邓紫光:你今天来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