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好,怨声载道。只有极高素养者才可入此局中。
邓紫光:丞相无时不刻心系朝堂。句句话不离治国理政。
阿里海牙:不是我要如此,太子殿下想着你进大都。史格一到行中书省,就荐举你羁縻州县,我本不想让你再去羁縻蓝山,让你到行中书省来历练。太子殿下不以为然,连行中书省都嫌浪费时间。知道并支持你不喜欢官僚这一套,不接受这种曛染,也支持了你在州县中再干些时间,积累经验。你别辜负太子的希望,克服困难,办好一事算一事。
邓紫光:太子求贤若渴呀。紫光却不堪驱使。
阿里海牙:如今皇上依重大食人,只因他们会写算,能商能税,行事方式与中土观念出入甚多。太子欲兴德政,无奈……
见阿里海牙欲方又止,邓紫光知道事关国政,自已不堪置喙。
为什么丞相大人会与自己说这些?只有一种解释,自己去大都的日子不远了。可自己有始安商行,有至爱亲朋在岭南岭北,江西广西,我干嘛去趟那浑水?
邓紫光主动问起为什么没见唐文学,丞相轻描淡写地说回老家去了,湖广行省没有他的校椅。
邓紫光沉默时,阿里海牙看出他有不同看法,问邓紫光有什么想法?
邓紫光道既然不用他,当除恶务尽。他为财能不惜动用兵力跨区追我,心中毫无敬畏,对丞相给予的权利。紫光认为他有这样的行动方式,和无度的自我膨胀,绝对多有不法之事,只要稍加察访,定能抓住把柄,将他绳法。
阿里海牙:贤侄就放心吧,此事已着张易和火都夺去办了。你倒是再次让我刮目相看。
邓紫光:丞相如此看我,我不坦白是不行了。如果不出意外,永淳县令和他身上一定有从宝莲寺劫来的数十万两金银。
阿里海牙:他追你是为了钱?
邓紫光:不对,我相种宝莲寺周家的姑娘,因她是个读书种子,去接她时带走两船书藉,现在成了始安学宫的馆藏典藉。但也由此走漏风声,人以为宝莲寺有多有财富,才让这群衣冠禽兽趋之若鹜,是我为宝莲寺引来杀身之祸,我罪过。
阿里海牙得意地:我说嘛,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杀,这仇我替你报了。如果能追回那些金银,我给你送还。但你要证明这些东西是你小妾的。
邓紫光:这个容易,周家极显,他家财物多有印记。紫光不敢尽取,我听闻湖广路在几个行中书省中最穷,此案如破,我必献金五成,银二成于丞相。
阿里海牙:大可不必,我为你存入大都,以备你在朝中使用。
邓紫光:丞相先别推脱,我也不敢拿这笔钱,我不建议把这些金银送大都,因为这是前朝的财物,很有可能有人认识,一但生疑,搞出更多事来。所以这笔钱只能在我的作坊中化成始安商行的元宝,才能使用。丞相如有类似的东西,也交由我重新冶制才好,避免被人多嘴多舌。
覃牯找到邓紫光,邓紫光知道是李洪派他来,心中感叹良师益友多是在雪中送炭,猪朋狗友喜欢锦上添花。他带着覃牯找了省中书省司库调拨物质和资料。
库吏与文字书记验核过邓紫光的文书,拿出一张清单和二本厚厚的帐簿和,向邓紫光逐项移交调拨公文及档案。这些档案部分有没收前朝的官田、山林,屯田,牧场。还有驱口、细民、官私佃户的户藉。
邓紫光一眼看出这些档案比较混乱,粗糙。他让覃牯档案分类归置后装车,告诉覃牯这些档案回去后立即抓紧时间分阶段重新抄写、登录,并尽快带到蓝山招抚衙门去使用。
邓紫光带着军资和银钱调拔公文去找史格,有司说一时筹不出许多。史格说这种事就这样,他们不管下面如何情急,总是能拖则拖。如果这是军情怎么办?当然是事不宜迟,不可“蓄疑败谋,怠忽荒政”,明天,最迟后天我如数调拨给你。你是用船运的?我给你送码头。不过马匹的话,我让各州府筹集后送长沙,你看如何?
邓紫光:送永州吧,我在那有个相当大的转运场。
邓紫光带着从行中书省乞讨的军资要案回到常德路,是开始犯难了,去长沙的话,只有到全州后下船,用马队才能将东西送到岁林。但时间会迟五天。如果走桃源州,辰州路到辰溪、黔阳,会节省时间,可是这条水路始安商行尚未走过,历史上多有山啸发生,贸然闯入,怕有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