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备:通判大人,早在三天前就已有梧州宣抚抄他家了,跑不了。
苏仲面如死灰,想二江道既然后到静江府办案,那么宝莲寺及桂平少不了有人乘自己离开时已去了。现在那永淳县尉也不会好到哪去,完了,完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找一个人垫背,将水搅浑,或许有一线机会,反正我不好,大家都别不好,于是他声称他愿意坦白,愿意检举揭发:这一切都是原大宋摧锋军监军邓紫光叫他干的,邓紫光从宝莲寺拐带了一少女,与及二船财宝,然后让他杀人灭口的。
火夺都:这么说你是听了邓紫光的话?
苏仲一咬牙:是的。
火夺都:你听了他的话以后,你是如何做的?
苏仲:我什么没做,都是永淳尉干的。
刘守备:永淳县归二江道宣尉司管,我从二江道过来找你,你该知道为什么。永淳尉干了什么,你说吧。
苏仲:他听说他永淳境内有大户家藏万金,动了杀心,所以才是他一把火烧了宝莲寺。
火夺都:你怎么知道他动了弑心?他就不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苏仲:是他亲自说的。
火夺都:奇怪,他亲自说是什么意思?有无证人?
苏仲:出自他口,入我之耳。
火夺都:你既然早知道他有杀人动机,你就不怕被他连累?
苏仲:这,这,他是官我是民,我有什么办法?我阻拦了,拦不住。
火夺都:你既然知道自己拦不住,可曾想过举报?
苏仲:我想过,只是心存侥幸,想蒙混过关。
刘守备:永淳尉做了什么?
苏促:他带兵去围了宝莲寺,夺了庙产,杀人灭口,放火毁灭证据。
刘守备:他带了多少兵?
苏仲:二十多人。
刘守备:二十多人围庙,杀人,放火毁灭罪证,你怎么知道全是他干的?莫非你告诉我也是听说,然后在这凭道听途说举报揭发?
苏仲:我就在现场,我看见了。
刘守备:夺产,杀人,灭口,你都亲眼目睹?
苏仲:是的。
刘守备:有无其它旁证,能证明都是他干的,与你无关?
苏仲:没有。
刘守备:围庙,杀人,放火灭迹,难道就没有其他参予者在一旁?
苏仲:没有。
刘守备:鬼话连篇。一口气杀了僧俗信众合计四十二口人就,怎么会没有旁证?
苏仲:有旁证,他带的二十多个排子甲。
刘守备:怎么确定他们是排子甲,不是县里的差役?
苏仲:排子甲听不懂客话,官话。(将官方使用语言称官话,将城民使用语言称客话。)
苏促不知道自己说得越多,越没法圆谎。想要圆前面的谎,就经编新的谎言,谎言前后矛盾,只好竹筒倒豆子,渐渐把真象暴露出来。
刘守备:你是打过仗的人,你评价一下排子甲打仗如何?
苏仲:作战能力不如猗撞。他们不练阵型,不善于使用军械互相配合。(这个判断出自李伯曾《帅广五事条存》,猗撞指融、宜、黔东南人群,排子甲出自二江)
刘守备:单兵作战呢?
苏仲:单兵很难分哪地方好坏。但这帮排子甲是混饭吃的散兵游勇。
刘守备:你是带兵行家?
苏仲:那当然,除了邓大人,没有人能出我这左右。最多是我有二万人,翻了近百倍
火夺都:我见邓大人常带手札,走到哪记到哪,文字描写不够,还会绘画。
苏仲:我写不过邓大人,战场势态图常画。其它将领,无人能与我和邓大人相提并论。
火夺都:一群散兵游勇如何做到围数十亩地的宝莲寺?难道不没有第二支武装力量?
苏仲立即警觉:是永淳尉指挥的。
刘守备:你既然是带兵的行家,比别人强,你认为永淳县尉比你如何?
苏仲:差不多。
刘守备:我只经历过有限的几次招降和清剿行动。你既然号称与永淳卫差不多,你就将他如何围宝莲寺的指挥过程写下来。
苏仲:我会写字不多,能不能绘画出来?
苏仲对自己擅长方面不吝显露,可当他画出宝莲寺三进四院地形图时,他才知道二十多个排子甲根本不够用。正在想如何编造新的谎言来圆回这个漏洞时,只听那火夺都问: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动手时下雨天吗?
苏仲经过一仔细思索后才回答,那天有月亮,能看到一些东西。
刘守备:这么说晚上去过一次你就能画出地图来,你真是奇葩。还让人怎么信得过你?那永淳尉二天前已被批控制起来了,你说是他干的,他说是你指示干的,到时候,你们两就互相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