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塈给邓紫光秘信说目前静江府粮食够用一年,不需要再往这边送,宜分散苍梧等诸仓存放或运往广东各场(指交易市场)换为盐钞、茶钞、会钞。否则一但战事来临,可能粮食不保。
秘信让邓紫光嗅到了不祥的信号。他能想到的就是家人,便修书给邓子荐,让他注意安全。他做过火要(新年时当过消防主官),知道静江连片的房子极易被火攻,大火之下,全城无几处可藏身。
接着邓紫光另外给提点刑狱府衙写了一封信,说到年前后曾给有司上书静江防火事,战事一来,民房多不能保,宜提早组织各街坊的防火自救能力,所有重要物质宜储藏洞库等等。
黄文政说起邓紫光给自己一封信,说到城防之艰在于防火事,马塈说想起来了,这孩子考完举试后第一个职位就是防火,没想他还记得这事。他是年青人,喜欢动脑子,能记事,算他提醒得好,诸事宜早安排。
邓紫光接到兄长的回信,给他报平安,粟英在西城外栖霞寺当了大医,他的孩子和云霞也一起搬去了西山道观住。
邓紫光见信中没提粟娥在哪,才想起她跟粟汉尧三个月前就到了相思埭运河的新圩,难道一直没有离开?收粮完成了,新圩如何还未知,于是便临时决定乘粮食运输船回新圩。
邓紫光回到新圩,仔细看完新圩后,邓紫光指出圩场只能留有南北各一个入口,楼间对外用门面、对内用或用仓库相连,不得有缺口,出入口立门楼,门楼上挂的酒旗,要在官道上二里地之外能看见,不得被树遮挡。沿水边设一个码头。邓紫光琢磨着此地条件不如昭州水镇,如何能保证不让敌之逃脱?关键是大门,路口不宜多,堵住路口就是关键。
走了一圈没见粟汉尧和粟娥,便问文才谕,我家粟娥呢?文才谕一笑说粟姑娘与她父亲去马寨选布回来做招幡,估计被人留下吃饭了,粟老爷子到哪都有朋友,和大家一捞就熟。你住河边小屋,只此一间,
原来他们专门帮自己修了一小屋,屋后搭了凉棚和取水台阶,凉棚里修了个火灶烧水做饭。文才谕没有进屋,只是问使监大人等会是在屋里用餐,还是与兄弟们在伙铺中?邓紫光看看日头说我到伙铺与弟兄一同用餐。我先洗澡,到时间你来叫我。
邓紫光见屋子里挂着粟娥的衣物,捧起来闻见熟悉的味道,心理不由一荡,有点迷糊了,听见外面有人叫军使大人,我给你挑热水过来了。
被人吓了一跳,邓紫光连忙开门,一个老军挑着一担热水,邓紫光连忙接过担子,老军犟不过他,只好将担子给了邓紫光挑进屋来。老军见屋内没个大桶,连身说对不起,一直没曾想起来要给军使夫人准备个大桶,让她受委曲了。邓紫光想说我们家一年四季都在洗冷水,但没说出口,听任老军回去扛了个谷桶大小的浴桶,两桶水倒下去,才见不到一半,邓紫光拾起担子想自己去挑,老军死活不答应,邓紫光只好随他继续挑了两担。邓用舀子给自己洗个淋浴,上自己的常服。
邓紫光仅是穿筒袖素襦,也是普通工商业者所能用的绸缎,浑身舒爽,走进伙铺,兄弟们全都站立起来。邓紫光说,今不在公中,大家不可拘泥。宋服饰 “百户衣巾装着,皆有差等”(吴自牧《梦梁录》),大伙见邓紫光这付装扮,显得有些拘束。
文才谕陪着邓紫光吃完饭,向邓紫光汇报了这三月的用度达八百缗,主要建了这八栋三层楼的杆栏建筑。邓紫光回道,这钱得想法弄回来。我们在水镇歼敌四百,得浮财二千二百缗,想来这里要伏击个大货才够本呢。
文才谕笑道,亏本买卖不能干,一票挣个万缗,得遇到个什么样的主?
邓紫光:那是个丧尽天良的乌龟儿子。非如此不足以得许多昧心钱。
此时阿里海牙从全州派出的两支偏师,一只扑向静江府北边的严关,另一支乔装流民,消失在义宁方向。霍公明传来消息,如今严关已失,静江府保卫战即将打响。现在有一只约一千人的北军消失在静江府以南,它的目的显然是想掐断静江府的退路,摧锋军应迅速找到这只敌军,这是迫在眉睫的问题。此外,马塈要求邓紫光在静江南方,维持一条陆路和水路与静江城中的通联。方便必要时候撤出城中军民。
邓紫光派出探马向周边几个县打探,果真有一支来历不明的队伍在黄源一活动,由于他们没有扰民,所过无劫掠,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邓紫光立即派出娄广智的有马雄略支寻找到这只神秘的队伍,将其缠住,寻机破之。
不久有探马回报已经贴上这只队伍。
邓紫光问文才谕击打这队人马,需要多少有多少人?
文才谕:破阵军不足两百,有马不足两百,准备以从昭州投军有二百进行补充,只是他们的训练尚未完成。从严关过来禁军五百。将军可调动人马千人。另外还有你从北军手上缴获的四百多匹马呢,都是好马,还不能满足每人一匹。
邓紫光愣愣说,老文,你说说骑马打仗是不是另外一种打法了?
马成旺驻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