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相欠,怎会相见,柳若现在苦恼的紧,那日不过是怕惹什么麻烦,守了若天一夜,第二天,下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绕是她再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也许在他们看来,殿下早晚要纳了她,现在留宿也正常。可她不想这样,好端端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偏若天还来的勤,好吃好玩的天天不重样,兴致来的时候也会带她出去逛逛,这下更坐实了她的身份。
面对越描越黑的罪魁祸首,她又闹不起来,他对她是真的好,再加上那晚般话,她自责,也不好太冷淡。渐渐的两人相处起来,有了往日的默契,她也开朗了许多,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还是惆怅,她不想成为谁的妾,只想成为谁的妻!只是那人现在在哪?过的怎么样?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戈壁滩上的周子言咬了一口干粮,直直的望着京城的方向,那里有他日思夜想的人啊……他想着等这趟货稳了以后抽空去一趟京城,他知道柳若在若天身边不会有事,只是想她想的紧,哪怕能见一面也是好的。
他安排人给苏靖依送信,很快得到了回复,下月初八,苏靖依出嫁的日子,她会安排。算算日子还有十天,于是现在他马不停蹄得赶路。
苏靖依出阁的事京城里传遍了,所以她找到柳若时,柳若高兴的不得了,若天知道她们要好,便同意柳若过去苏府住几天。
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陪着靖依出嫁的时候,除了打听未来驸马的事儿,柳若也问了子言,苏靖依只说不清楚,好像已经弃文从商了。柳若感慨:“他一直都想在国子监里好好呆下去的,可惜了,他那双拿笔的手!”
靖依拉过柳若的手,安抚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仕途与温饱总要选一样,那一大家子现在全指望着他,他能这么做也是对的,不必可惜,人这一辈子哪能事事如意!倒是你,现在怎么想?”
“我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圣旨明黄黄的摆在哪儿,虽然他把日子往后推了推,可左不过就在年底了……”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当初你一颗心扑在他身上,婚也退了,宫也进了,到头来什么也不是,这好不容易想开了接受子言,他又来这一出,别说别人,我看着也觉得不地道!”
柳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也不是,他有他的难处,你想想,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突然进了那样的地方,能自保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情想别的,我现在只把他当哥哥,希望他能想通,放了我就好!”
“放了你?我的傻妹妹,他现在只不过是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想夺回来而已,等哪一天你碍着他的时候儿了,他还是会毫不留情的踢开你!这种事在他们这些皇亲国戚身上太多了,哪个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最后还不是为了权利地位放弃了!
你现在是当局者迷,看不清楚,但你记着千万被眼前这点好给骗了!知道我要嫁的这位曹世子吧,他刚刚弃了一个农家姑娘,这姑娘还救过他的命,现在不过因为我的家世,还不照样弃如敝履,所以男人啊,其实和女人一样,也想找个对自己利益最大的女人……”
“怎么会?那你还接受这门亲事?”柳若觉得不可思议,苏靖依怎么可以这么理智。
“别吃惊,我说过除了刘梦得嫁谁都一样,若不能是心中所爱,那谁都一样!是我父亲选的,对我们两家都好!”
柳若不知该说什么了,梦得与昭昭毓早已成婚且夫妻恩爱,她实在找不出安慰的话,只说一句:“既与那人无缘,你也别委屈了自己,那曹公子已有心上人,你嫁过去我怕你受委屈!”
苏靖依憋住眼泪,佯装不在意的笑了笑:“不会的,那人我见过几次,很是温雅,想必相处起来不会太难,只他家管的是西北军务,日后少不了东奔西跑,我也不必日日与他相对,会很自在的。”
柳若彻底惊了,这是找了个什么人家?还是夫君吗?难道嫁过去以后就要独守空房?她心目中的婚姻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充满甜蜜与爱意,可到靖依这里怎么成了这样子?要搁以前她早劝靖依算了,何必嫁过去受这气,可现在呢,自己的事儿还没着落,又不想给靖依添堵,只忍下来劝她:“靖依,对自己好点,我们虽是女儿家,可多少也要爱惜自己,若那人不是良人你也不必忍着,到时咱们也有办法!”
“嗯,谢谢你,玉仲儿!”
闺阁之交在与交心,与靖依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她们早已相知相惜。
“佛祖、观音娘娘,天上的各路神仙,请一定要保佑苏靖依将幸福美满,儿孙满堂!”柳若望着满屋红帐锦缎默默祈求道。
陪着苏靖依看嫁妆时,柳若真真是被这满箱箱的金玉古玩给惊着了,虽说她家也不差,出嫁时陪嫁的东西也不少,可和苏靖依的比起来就逊色多了,这一笼笼的衣裳,用具,可谓是全之又全,仿佛要把整个家当做嫁妆了,苏靖依倒是笑了:“别做出一幅没见世面的样子,当初你嫁子言的时候我可是瞧见的,你母亲给你备的可不少!”
柳若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