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放学铃声回荡上空,老班的“尖酸刻薄”的教训渐渐消退。
白蒄整理好课桌,拿伞准备回家。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喂——干嘛啊,哥?”
白臻观察四周一脚油门超过前车,“我在你学校附近,雨挺大的,妈让我接你回去。”
“嗷嗷,好的。”
“我过去,大概二十分钟。”白臻瞥了眼后视镜。
电话话断后,白蒄百无聊赖,便待在座位写了会作业,等着她的臭屁哥哥。
原本哄闹的教室一会就安静了,人几乎都走光。有伞的都打伞走了,没伞的也有人来接。
白蒄解完一道数学大题,活动了一下脖子,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转头时猛然发现原来教室还有人。
云洿。
他还没有回家吗?
乌云密布、灰色倒映,窗外的雨啪嗒着玻璃,水珠凝聚成汩缓缓流下,暗处的人隐没其中身外无物。
他还在悠闲地看着书,估计是想看完再走。白蒄收回思绪,过了差不多二十五分钟,才收拾东西下楼去。
刚过拐角,到了一楼走廊。
云洿站在廊檐的边缘,安安静静地看着那倾盆而下的大雨,怔怔的有些出神,眼睛没有聚焦,一种放空的姿态。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种淡淡的忧伤和雨水冲刷缠绕,萦绕丁香一样的忧愁,竟一时分辨不出来。
心里莫名堵了一瞬。
原来他是没伞。
白蒄走到他身侧,扔了把伞给他。“没伞吗?你用我的吧,有人来接我,用不着。”
视线稍下,粉嫩的小脸映入眼帘,随带嘴角那一弯弧度挥之不去。
突然接到伞的云洿发了一会愣,接着淡淡一笑,举止得体舒适,道了句谢谢。
白蒄走了。
“哥!我在这。”她挥了挥手,车便开过来了。
刚关上车门,白臻的手机就响了。
“喂,妈,怎么了?”
杨青青女士:“你接到蒄蒄没有?”
“嗯,她在旁边呢。”
“你把手机给她。”
其实听到“妈”这个字的时候,白蒄就知道不妙了,果不其然吧……
白蒄嬉皮笑脸: “咋了?我年轻貌美的女士。”
“别拍马屁,没用!你把你的生物卷子、答题卡带回来!听到没?再给我耍小聪明,我抽你啊!”
“好好好——您别生气哈~”隔着屏幕都满脸“谄媚”,只会低头哈腰的白蒄只得无奈返回教室了。
白臻在一旁笑个不停。
笑屁啊笑,哼!
楼梯口。
咦?他还没走,白蒄定睛一看。
免洗手消毒凝胶?酒精喷雾?
云洿他在……洗手!还是在给那把伞消毒?!
白蒄当场脸就结冰了,“你……你……”
她“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下一个字来,只觉得心梗!!!
啊啊啊啊——
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远远对峙,云洿显然也不知道她还会来个马回枪,眼神淡漠呆呆地一动不动。
场面一度尴尬。
白蒄黑着脸一言不发,转身跺着脚上楼了。有种想把楼梯踏出一个窟窿的气愤!
眼不见心不烦。
好心借伞,结果良心都被他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大尾巴狼吃了!
我……我好歹也还是个“文静”小女生吧?!也挺爱干净的好吗?也没有这么脏吧?而且我的伞都是香的、香的!白蒄想想就气不打一出来!烦死了!这一天天的!
极度的无语……
莫名的委屈……
等白蒄拿好东西下楼时,走廊空无一人,看来他已经离开了。
白蒄深呼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等着回家被老妈夺命连环骂。
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不仅精神遭受非人攻击,就连人身也遭受惨重质疑。害……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