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写论文,答辩,每一样都让人头疼,我每天忙碌在实验室、学院、宿舍、食堂,四点一线的生活,让本来就麻木的我更加麻木,每天拖着沉重的步伐,做着自己觉得毫无意义的事情,吃饭是为了活着,睡觉是为了活着,每一样都是为了活着。
这样的生活很有规律,但是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我想不起来,不想了,一想事情头就又开始疼了。
又是一个不愉快的下午,我的论文不知道第几稿被老师驳回了,被痛骂了一顿,这天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承受不住了,我走出办公室,走到没有人的角落,坐在台阶上,紧紧抱着自己,开始止不住的哭了出来,我不敢哭的很大声,但是我好像有哭不完的委屈一样,一直在哭,甚至把手捏红了,捏疼了,还是在哭。
抽泣声最终是被别人听到了,我听到脚步声,赶紧用手肘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屏住呼吸,紧紧靠在墙的一边。
“那个,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这是卫生纸,如果你需要的话,就拿走吧”
我侧过头,发现有人在门内放了一包卫生纸,而那个人,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那个声音,我再不熟悉不过了。不知道是羞耻心在作祟还是别的,我头也没回的,跑下了楼,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哎!”
我牢牢抓着包和刚刚因为太热了脱下来的外套,狂奔出了学院,直到跑到没有人的田边,我半蹲在旁边大口的喘气,额头上也有了细汗。
“你跑什么啊”
一个声音从我的背后传了过来,我转过身,跟着声音找声音的主人,怎么会是林泽宇?!
他停下脚步,笔直的站在我的面前,弯着腰的我现在看他显得更高了,甚至挡住了我眼前所有的光,光都从他的身后穿过来。
“你干嘛要追我?”我不甘示弱的挺直了腰,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说。
他好似泄气了一般,溺笑着看着我,“有人在楼梯间哭的那么大声,作为同学难道不能关心一下?”
同学?我和他是同学,可是我们都不认识啊,只是打过照面而已,连名字、年龄都不知道,也能算同学吗。
我是一个时常拥有抑郁倾向的一个人,原生家庭的影响,导致个人性格的缺陷,我拥有从小锻炼得来的讨好型人格,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的长大成我现在这样。从小缺爱的家庭,让我十分渴望爱以及恐惧爱,如果别人给了我一分爱,我用十分爱的还都觉得还不够;如若她伤了我一分,那我恨她十分都尤之不及。不是因为爱憎分明,还是缺乏安全感和渴望爱的极端表现。
那天,正是在父母、老师、亲戚各种外界压力的作用下,我心理战线崩塌的时候,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展现自己阴暗的一面,让我十分难受。我不知道该去向他倾诉我的苦楚,还是说些场面话搪塞过去。
可是他站在那里,那种让我不由自主想要接近的感觉,让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我也可以和月亮并排的错觉……
“可以…,可以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于是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太阳落山,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那一刻他们都在发光。
一股暖流突然从身体里流过,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又一次湿了,我的身边有了那么一个人,他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把你所有的糟糕、不堪都稳稳接在怀里。
夜幕降临,点点星光,路边的白灯显得格外寂凉,我站在一个路灯下,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是我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的聊天界面。
“同学,我们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我觉得我们挺投缘的。”他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好像害怕觉得少了一点认真就显得他不真诚一样。
我愣了愣,“啊?你,和我,觉得投缘吗?”
作为一个从小的朋友绝缘体,我一般只能在班上找到几个关系一般的同学,处理一些班级上的事情而已,根本没有投缘的朋友这一说。
“可以!……”我不得不承认我也认为他也是我的投缘朋友,所以马上接受了林泽宇的邀请,只不过答应完我就后悔了,他现在觉得我投缘是因为我还没有彻底的将自己展现出来,万一他以后发现这个人比他想的要黑暗一百倍怎么办呢。我内心有一百个想法开始打架。所以从接受好友申请后,我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一个你好都打不出来。
“林泽宇”
一声微信消息提示音。
“你呢?”
我看着手机,“苏星彩”
“名字很好听”
这便是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一天也没有遇到林泽宇,在我暗暗窃喜的时候,又有一点伤心,是那个好不容易觉得情投意合的朋友就这样不见了。在那些思绪之外,我也在认真完成导师的实验,准备论文第八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