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玉一掌劈在白月姬侧颈。
白月姬晕了过去,仰躺在地上。
周斯玉从白月姬身上起开,恼火地要往白月姬小腿上踢一脚。
徐恕挡下了周斯玉的这一脚。
她踢到徐恕肋骨上。
徐恕咳了一声,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打横抱起了白月姬,想要就近找个医馆给她看看伤情如何。
周斯玉耳朵流着血,滴溅到肩头,染红了衣裳。
她张开双臂,挡在徐恕身前,“不许你带走她,我要带她回宫。”
白月姬有她死去大哥的平安玉牌,她必须搞清楚这件事。
“小师妹身子弱,我要护她周全,她今日咬你耳朵是不对,但你也有错,是你抢小师妹东西在先。”徐恕盯着周斯玉流血的耳朵,“你不要为难她,我替她受你的处罚。”
周斯玉拿出自己的平安玉牌,和她死去大哥的平安玉牌放在一块,举到徐恕眼前。
“你看清楚了,这两块玉牌都是出自我小舅舅之手。我大哥的遗物,怎么就成了她白月姬的东西了?”越说到后面她越气。
窦如镜走过来,征得周斯玉同意后,拿走那两块平安玉牌细细看过,确实是他雕刻的。
徐恕仍与周斯玉对峙。
周斯玉拦在他身前,他便抱着白月姬绕开周斯玉。
周斯玉摇晃徐恕抱白月姬的手臂,“她哪儿也不能去,我会弄醒她,直到问出我大哥的平安玉牌怎么会落入她之手为止。”
窦如镜妥善放好两块平安玉牌到袖中,也过来帮周斯玉抢夺白月姬。
徐恕吹了一声哨音。
道路上立刻尘土飞扬,一伙骑马挎刀的银甲士拨开人流,过到这边来,包围住了周斯玉他们。
徐恕对马背上那个戴山鬼面具的银甲士道:“离阳,过来抱走小师妹,她好沉,我抱着她手酸死了。”
戴山鬼面具的银甲士翻身下鞍,单手便接过白月姬扛上了肩。
周斯玉要上前抢人,徐恕趴下抱住了她的腿,让她挪不开步。
窦如镜去抢人,两个从马背上下来的银甲士一左一右架起了窦如镜,窦如镜的双脚离地将近一尺。
周斯玉眼睁睁见徐恕的人带走了白月姬,愤恨地拍打着徐恕的脑袋。
“我不管你和白月姬是什么关系,你要是敢让你的属下带她离开望京城,我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好了,小师妹若不能平安回到魏国,魏帝可会发疯,为她与梁国开战的。”徐恕推算周斯玉没有追上离阳他们的可能,松开了周斯玉的腿,死皮赖脸地躺到地上,“你踹我几脚消消气好了。”
周斯玉蓄力后,狠狠踢了徐恕几脚。
徐恕一连吐了好几口血。
还是窦如镜过来为徐恕求情,周斯玉才停下。
她捡起地上的螃蟹灯离去。
万千灯火辉映,而她的背影,单薄寥落。
站在原处的窦如镜搀扶起徐恕,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长叹了口气。
“你这小子,根本不明白我家小玉儿这些年过的日子有多苦,别怪她对你粗暴,她要学那些温柔小娘子的做派,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她可是大梁的清河长公主,金枝玉叶,日子能苦到哪儿去。”徐恕“嘶”了一声,一瘸一拐地走着。
窦如镜负手在身后,迁就徐恕的腿伤,慢慢走着。
“小玉儿自小养在徐氏居住的别宫中,徐氏你应该晓得,陛下与华国长公主的生母,你祖父的养女。”
“那个女人,伪善得很,我母亲和祖母都恨死了徐氏。”徐恕记得,徐氏入宫后还回过北朔王府省亲,是个很美但骨子里极致恶毒的女人。
他那时年纪小,被徐氏锁到祖父房中的衣柜里,透过那条细窄的缝,目睹年老身健的祖父与徐氏在一张床上颠鸾倒凤,不敢发声,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被祖父找到、提剑砍死。
他的长兄就是这样死的。长兄死时,母亲抱着长兄的尸体哭了一夜,哭得嗓子都哑了。而徐氏还嘲笑母亲,嘲笑母亲懦弱无能,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对,徐氏伪善,你一点也没说错。”
窦如镜回忆往昔。
“先帝在世时,每次到徐氏别宫中,徐氏对小玉儿都装成一副慈母模样。但私下,却让别宫中的太监与宫女在小玉儿面前行鱼水之欢,那么小的孩子,夜夜为此事做噩梦。”
“徐氏还派变态又恶心的老太监服侍小玉儿,有一次,那老太监喝醉了酒,欲对小玉儿行不轨之事,小玉儿在自己殿内哭着呼救,徐氏听到后命宫女封住了小玉儿寝殿的所有门窗,像鬼一样的老太监追着小玉儿在殿中到处跑,幸亏小玉儿当时拿到了一柄短剑,用那短剑反杀了老太监。”
窦如镜想起那夜,身为工部员外郎的他正好领了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