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给她烧好了洗澡的水,让她在屋内好好的泡了个澡舒缓下全身的酸痛。
趴在冒着蒸蒸白雾的浴桶里,投过纱帘看着屋外那个身影在不停忙活。
他又去杀她养的咕咕鸡了,看到这里,小夭觉得自己满心无奈。明明海就在咫尺,他就是不愿意去海里抓点海货,像是怕他一转身,她又逃跑了似的。人都是他的了,早就无路可逃了。
如此想着,屋外传来烤鸡的香味。
她拧着纱巾擦拭着身上的暧昧红痕,每一寸都是他昨夜疯狂留下的痕迹。尤其脖子上那一片玫红色的吻痕,还带着滚烫的炽热。她想着昨晚的一幕幕情景,不知屋外的人已悄然来到她身后。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相柳接过她的纱巾,还拿来了她自己调的玉肌霜来给她上药。
小夭羞得大骇,拿过纱巾把自己裹了起来,“我自己来就好”却见那人不置可否的站着不动,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让他给她上药。
玉肌霜由积雪草、黄岑和雪莲还有少许极北冰晶制成,抹在肌肤上是冰冰凉凉的感觉。相柳看着她身上的红痕,眼神逐渐深邃。都说凡人容易在这事上食髓知味,他也不过是一只初尝□□的妖兽,如果不是担心她的身体难以承受,他怕是不会有餍足的时候。
小夭见他涂抹在她锁骨的力气越发犹疑,便看着他的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神情。
她喃喃说道“这还是白天……你不要……”
相柳意会到她的意思,轻笑道:“你想哪里去了,好了,可以穿衣服了。穿好衣服出来吃东西。”
他不敢再看,怕自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便收了目光,转身往屋外走去。剩下屋内的她羞成一只熟虾子,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
穿好衣服出来,相柳已经给她片好了那只烤鸡。折腾了一宿,她是真的饿了,也顾不上淑女形象,就大吃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饿……”她塞满鸡肉的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相柳只看着她笑,拿着一片鸡肉吃了起来。
如此寻常的生活场景,他们不是没有过,在清水镇,她还是玟小六的时候,他也时常来找她,偶尔陪她吃吃饭啥的。在成为皓翎王姬的那几年里,她不是没想过,如果放下一切跟他走,只做清水镇的玟小六,他们会怎么样。但早在她决定陪哥哥回西炎夺位开始,她就再也回不去了。如果不是后来梅林刺杀,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世,她也没有这个契机去离开哥哥的身边。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终于把鸡吃完,小夭想起来那个她从丰隆婚礼上就想问他的问题。
“你说”
“那个冰晶球,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
“跟丰隆婚前我在龙骨狱等了你七天”
“我知道”他明白她的心意,可他不敢。那个时候的她是皓翎大王姬是西炎王的外孙女,他不过是一个藏头露尾的魔头,即使用防风邶的身份,他也觉得自己给不了她应得的幸福。
如果不是她偷偷躲起来,不是她以命相逼,他的爱意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她看着相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心中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
“我从不觉得你配不上我,我更怕我的情意拘了这大荒之内唯一一头九头妖的自由人生。”
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小夭比较勇敢争取,“但我不许你为了所谓的恩义丢掉所有性命,成婚以后,你剩余的命,都属于我!”
相柳温柔的笑着,说“好”。
这一次,他的身后不仅仅是义父的恩义,还有爱人的牵挂,终于有人,在等他回家。
短短七日,他们像寻常凡人夫妻一样,白天进密林采药摘果子,练练弓箭抓野味,下午回家做药烧饭,晚上交颈而眠。在第七日的清晨,相柳从新换上他那套雪白的衣袍,召来毛球,准备出门。
小夭从屋内冲了出来,紧紧的抱住了她的白衣将军。她知道这一战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哭,不敢要求他不要伤害玱玹,她只能默默祈求他能平安归来。
“你要好好的……回到我身边来……”
她颤抖的声线出卖了她的心情,相柳只能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他闭目轻吻她额间的驻颜花,又亲了亲她的唇,最后落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补完”
小夭红了脸,知道他说的剩下的是什么。她知道他在故作轻松,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假装睡着,他就靠在塌上看了她许久,指尖还描画过她的眉眼、鼻梁,似乎要把她深深刻在心底。他也在害怕,自己回不来,害她千里之外陪他同死。
“我想……想要个孩子……跟你一样的孩子 ”小夭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
他突然心情好了起来,朗声笑着说“好!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