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之颖和薛止的决斗受到一群人围观。
他们就站在黄土泥地上,摆出了自己的架势。
薛止仍是一脸不屑,看似漫不经心的,直愣愣站着,并冲封之颖摆摆手,示意她打过来。
面对挑衅,封之颖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后脚跟在地上猛地一蹬,直冲着她扑过去。
虽然她的力气练得不小,但她仍旧很清楚,相较于同样训练有素的男子,还是差了些。
故而,她虽然冲势猛,却不似是要同他硬碰硬。
反而冲到他近前后,一个转身躲了他挥出的用来格挡攻击的手臂,绕到他身后,朝他背上猛然一踹,将他踹得一个趔趄。
属实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谋略,不是正面拼力气对抗,这一脚将薛止也踹得清醒了些,他收敛神色,肃穆着一张脸,眼睛如天上翱翔的鹰隼,狠绝又犀利。
他稳住身形后,大喝一声,朝她扑去。
封之颖卯足了劲蹬地而起,凌空一翻,又堪堪躲了过去。
随即,她手肘后戳,直捣薛止后脊,却被一只遒劲的大手给反握住。
薛止挡住了她这一击,他转头嗤笑道:“还想搞偷袭这一招?在我这儿,再一不能再二!”
她的手被他死死钳住,收不回来,俄顷头上冒出了细汗来。
薛止转过身,摇头叹息道:“放弃吧,女子跟男子论力道,差远了。”
向来不服输的封之颖,在听到“差”这个字的时候,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也不想着收回自己被钳着的手了,竟眼神一凛,朝着薛止直直撞了上去。
没想到她敢这样拼,薛止一个愣怔的当头,就被她撞到在地,攫着她的手也放开了。
然而,这还没结束,只见封之颖收回手后,在他身上一个滚地翻,翻到他头顶上方。
他心中骇然,大叫不好。
可他反应已经慢了,就算意识到不对,也晚矣。
半跪在他头顶前方的封之颖用一条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死死拽着这条胳膊,同时,两腿伸出夹住他,身子往后躺。
被锁住喉咙的薛止无论怎么扑腾,双手的力气都仿佛被夺走了,根本挣脱不开。
直到他眼前冒黑星,他才仍不住用手急切地拍地,示意他认输了。
封之颖放开了他,手扶着地站起身,并抖了抖身上沾染的泥土,看样子是抖不干净的,得洗洗才行。
周围看好戏的士兵都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目瞪口呆地看着封之颖拍完尘土后扬长而去。
徒留薛止躺在地上大汗淋淋,不甘心地往地上猛拍一下。
自那天以后,薛止和封之颖的斗争才是真正的开始。
每日,薛止都要在封之颖面前晃悠,或是训练的时候跟她比谁更厉害,或是吃饭的时候跟她比谁吃得更快。
封之颖虽然觉得此举无聊透顶,但耐不住她也争强好胜,对方一两句挑衅,就能让她不服气,一定要较个高下才行。
好在很多次,都是她赢,渐渐地,她赢了以后,也会冲着薛止摆出鬼脸来,彰显自己的了不得。她那俏皮的样子反倒惹得他哈哈大笑。
日子过得很快,一年半载过去,她和薛止他们也都混熟了,见面也不再剑拔弩张,反而有时会凑到一起偷摸喝酒,聊聊自己,谈谈抱负之类的。
封之颖的身世大家都了解透彻,没什么好奇心,反观薛止,似乎没有跟他同来的人,大家都一脸新奇地围着他,催着他讲自己的故事。
这时候,薛止总会敷衍地说一句:“我没什么好故事,也就是幽城薛家的庶子,自小被关在家中,也不受重视,所以私自跑来参军了。”
他们扫兴地瘪瘪嘴,散开了去。
封之颖在一旁听着却陡地一笑,说道:“薛家向例重文轻武,你倒好,偏要从武,真是个倔脾气。”
薛止也跟着笑:“是啊,跟你一样。”
她立即僵着一张脸,不再开口说话,反倒是周围原本没了兴致的人被逗笑,连连赞同道:“对对对,在这方面,你们俩有的一拼。”
竟还有人感叹道:“多登对呀!”
封之颖目光扫过去,说这话的是李可,一脸憨笑,他这一句引得大家都开始起哄。
韩越跟李可相视一眼,坏笑道:“对哦,你们俩天天眉来眼去的,不如一起回家过日子去吧!”
“你才眉来眼去呢!”封之颖用手去拍他,使的劲不小,令他“哎呦”一声哀嚎。
她还顺便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李可,后者清了下嗓子,喊一旁看戏的薛止,道:“大哥,不管管大嫂嘛!”
薛止不说话,只笑,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
封之颖看他一眼,顿时有些局促,她站起身说道:“老李,今日你带的这酒味道太差,不好喝,我先回去了。”
临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