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鄙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春桃已经出门去,所有人也跟着退出去,将房门关好,只留下他们二人。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不能明着骂,更不能打,只好先认怂。
“陛下今日不忙?竟然能抽空来臣妾这?”沈筝面露假笑说道。
江厌欢终是放下茶盏,不再看向沈筝,冷冷道:“忙,但是还要来。”
她入宫这么久,江厌欢一直这样,不管对谁,她倒是习惯了。
她坐在江厌欢的身旁,又开口道:“看来陛下很喜欢臣妾这呢?”
江厌欢眉头紧皱起来,看向沈筝这张娇羞的脸,他知道他的话让人误会了,不禁扶额。
江厌欢推开沈筝靠近的身子,轻蔑地讽刺道:“你放心,朕不会喜欢一个不忠之人的。”
沈筝大概也明白江厌欢在说什么事情,还是装傻,眼中立马就有泪珠要落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江厌欢侧头看着沈筝一副委屈的嘴脸,反而上前,右手勾住沈筝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看着他:“唐美人记性真不好,昨晚的事情唐美人不会就忘了吧?”
沈筝眼角噙着泪,声音带些哽咽:“臣妾不知,还请陛下明说。”
江厌欢见沈筝如此更是无语,他松开手缓缓道:“你在皇后身边干了许久吧,自朕记得的也有两三个月了,皇后待你如何?”
“皇后待臣妾自是极好的。”沈筝说道。
“对你好到,来算计朕?”
沈筝慌忙下跪,低头慌乱道:“陛下明察,此事是臣妾一人谋划,皇后娘娘全然不知啊。”
江厌欢冷笑道,声线中是入骨的寒冷:“朕以为你会将罪责全推到皇后身上,没想到你竟还是有些忠心的.....”
沈筝肩头微颤,实则脑海中在一直思考对策,心生一计,她立即伏身磕头,带着哭腔道:“臣妾只是爱慕陛下许久,自知与陛下云泥之别,才会大胆地出此下策,陛下恕罪!”
江厌欢抿了一口牛乳茶,眉头紧皱:“恕罪?作为宫中一个小小丫鬟都能做到算计朕?朕没有立刻杖毙你便是看到皇后的面子上。”
沈筝抬起头,向前挪了几步,抓着江厌欢的衣摆,哭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但臣妾别无恶意,只是想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以视忠心......”
江厌欢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他抬头讥笑,随后甩开了沈筝的手,站起身来走开,停在门口处拍了拍被沈筝抓过的地方,回头低声道:“你还不配生下朕的子嗣。”
语罢,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身后的太监显然没有预料到,匆忙跟上。
“陛下!”沈筝起身跌跌撞撞追至门口喊道,待江厌欢走远,她才站直身子。
计谋一,主打三个字——恶心他。
这样一来,怕是十天半个月他都来不了一次。
她倒也不怕他真的应下,其实在地面上时,她手中是银针已经捏好,只待苗头不对她就朝皇帝脖颈后一扎,完事。
只是今日这招,很可惜她没有使出来。
春言匆匆进来,见皇帝离开看着沈筝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但还是没打算问什么。
沈筝看着江厌欢离去的背影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在她还没有跟着祖母离开京城,和父亲关系还很融洽。
她的娘亲是个长得很美的人,可是自她的记忆而言,娘亲总是不苟言笑的,整日失神看着窗外发呆。
她想讨好娘亲,学着府中的小厮用草折蚂蚱,只为逗娘亲开心,但每次她拿着折好的蚂蚱去找娘亲时,只会得到娘亲的一个勉强的眼神还有一句“嬷嬷,把阿音带下去。”
她不明白,是不是娘亲不喜欢她,她没有感受到娘亲的爱,久而久之便换了目标,瞄着整日忙碌的爹爹。
她的爹爹有空时还会应她两句,可也只局限在此。
况且他的爹爹白日不在家,不知在忙些什么。
有一日她的父亲没有穿上平常出门穿的官袍,而是平常的衣物,她实在好奇,爬进了父亲的马车里,钻入座位下的空箱中,准备偷偷跟着父亲。
那日她记得她在黑暗中颠簸许久,直到颠簸停止,头顶处传来声响,随后耳边传来几句寒暄,她才爬了出来。
她从马车内探出头来,马车前是一座大大的宫门,许多人穿着华贵正往里走去,熙熙攘攘。
她见父亲即将走远,急忙跟在父亲的身后,没有开口说话。
走到宫门前,两人来同父亲说话,她也及时停住,抬头看去,其中一个叔叔看到了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诧。
沈筝朝他咧嘴一笑,那叔叔看着也笑起来。
“沈大人,你身后怎么还跟着个小丫头?”
父亲回头看来,看到沈筝时倏地转身,抱起沈筝。
“你这丫头怎么在这?”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