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贺怜儿在窦三娘怀里偷偷抹眼泪,贺秋儿难以掩饰心中的害怕,躲在窦三娘身后道:“娘,秋儿实在害怕,兄长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肯定是!”
贺秋儿这般说,就连年过四旬的贺尚书脸上也露出一抹惧色。
而贺重锦却像个没事人,眉眼低垂,云淡风轻地喝着江缨递过来的水。
“没什么好怕的,你兄长能够死而复生,是好事。”贺尚书又道,“至于邪祟......明日我自会请法师前来贺府做法事。”
贺怜儿心里没底,话里话外都指向榻上的贺重锦:“法师,信得过吗?万一邪祟还在怎么办?”
“那是汴阳城最好的法师,除不了邪祟便去城外再请一个便是。”
“父亲......”贺秋儿压低了嗓子眼,不情愿道,“兄长不是就在那吗?我们自己又不是不能......”
“住嘴。”贺尚书低喝道,“秋儿,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贺秋儿拉着窦三娘的衣袖,眼睛一瞬间红了。
奇怪......
见此情景,江缨不由得反常,按理说贺尚书一家厌弃贺重锦是个病秧子,理应像上辈子对她一样,对贺重锦这个正主更加变本加厉,百般欺辱。
为什么,他们又好似像是在惧怕贺重锦?
这时,贺重锦开口打破僵局:“父亲既然信这世上有邪祟,再杀一个御医,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邪祟,徒曾烦恼,你说是不是?母亲。”
贺夫人狠狠瞪了一眼他,丝毫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而后一甩衣袖,离开了房间。
最后,御医向贺重锦连连道谢后,迅速提着药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贺家这些人的举动让江缨激起了心中的疑惑,她看向贺重锦,那人和煦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就那样与女子对视着。
上辈子,她白日里被贺家轮番欺负羞辱,当夜深人静,无人打扰的时候,江缨才慢慢地修补着破碎的自己。
她怨过贺家很多人,但细算下来,怨得最多的还是贺重锦,因为他已经死了,有一次甚至还想偷偷地掘了他的坟墓,以这种方式偿还自己。
那时候,江缨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见到贺重锦。
“缨缨是我的乳名。”
夜深了,寒风透过窗刮了进来,江缨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合上,继续道:“除了血缘至亲,没有人能叫这个名字,你也不行。”
贺重锦放在被褥上的手微微陷紧,而后淡淡一笑:“看来你对我们之间的这门亲事,并不情愿。”